虞韵有些怨兄长不近人情,为了得到他的认可,临渊费尽心思,可谓小心翼翼。
“临渊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兄长何苦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给他施压呢?
我们做不好的,你能不能日后再慢慢教?”
虞婉不忍见长姐和兄长闹出嫌隙,她知兄长忧心什么,但长姐不知。
“兄长,今日……”
“虞宁音,若有朝一日沐临渊身故,你当如何?”
“兄长,不可!”
虞婉连忙阻止兄长说下去。
长姐后天就要大婚了,切不可在此时和姐夫闹出心结来呀!
虞韵心头狠狠一颤,身故?
“兄长想说什么?”
“你了解沐临渊的脾性吗?
知他做事不知分寸,行事张狂吗?
我就问你,他若出事,你待如何?”
虞修可以放下过往对凤玄尘的成见,但不能接受他和韵儿两情相悦之后,还能置她于不顾,轻易以身犯险。
……
呜呀——
祠堂大门沉重的摩擦声。
虞修脚步不停,大步走下台阶,任由大雨浇湿衣裳。
两个同样刚硬的男人,隔着雨幕对峙。
“虞修,有事冲我来,拿女人做下马威,算什么本事?”
“韵儿一盏茶后出来,你应知怎么做?”
“用不着你教!
我不会让韵儿看到这副样子。
韵儿有你这样的兄长,倒了八辈子血霉。”
凤玄尘任由雨水冲刷雪雕玉砌的脸庞,双眼如凶煞盯着眼前人。
“虞修,你妹妹大婚,最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开开心心出嫁。
你即使做不到,也不要扫兴,给她添堵。”
如果能换人,凤玄尘想找个一模一样的把虞修换掉,他何时如此迁就过一个人?
软硬不吃,鸡蛋里挑骨头。
拿他的逆鳞开刀!
若不是怕韵儿伤心,凤玄尘有一千种法子让虞修翻不了身,尝尽这世间爱恨情仇。
“韵儿说,你若出事,她绝不独活。”
哒……哒……
脚踏水声渐远,只留下凤玄尘站在原地。
“鼠九,好生送王妃回羡鱼居。”
下完令,转身大步离开。
他自然知道韵儿对他生死追随,可知道和从虞修嘴里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还没大婚。
还没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好不容易,他们才刚刚开始。
凤玄尘怎么会让自己有事?
又怎么舍得让韵儿做留下的那个人?
苏嬷嬷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
母妃因为父皇离开承受了多少痛苦?
还有洛绾轻……
他怎么会让韵儿步她们的后尘?
虞韵迅速抄完经书,迫不及待冲出祠堂。
这里令她压抑,喘不过气。
兄长的问话也令她不安。
临渊又做了什么让兄长担忧的事,才逼得他在这种关头说丧气话?
所有人都不告诉她,从谁口中能问出来呢?
“王妃,属下送您回羡鱼居。”
“你是临渊的鼠卫?”
“是,您可以叫我鼠九,王爷说以后我认您为主,和沐棉一样叫您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