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来不及安慰肆名,只能朝着肆名用力一点头,示意后面的比赛他来安排。他站起身来走到月兮身边,宠溺地摸了摸那绝色素衣的头道:“我没事的,等会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月兮眼角有泪光闪烁,深深地点了点头,倚靠在言尘怀里,众人纷纷假装没有看到,这种场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除了肆名有些羡慕地望向两人。
直到,一柄刀插在了言尘的心脏边缘。
两行清泪划过月兮的面颊,近乎绝美的容颜此刻有些恍惚,那一袭长长的秀发是言尘魂牵梦绕的柔顺,飘荡在这香水的气息中,只是此时那双未经风霜的嫩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尖刀,一寸接着一寸,直直地刺进那怀抱中的人心中,一道道血花宛如盛开的玫瑰,爆发在整个房间中。
“月兮?”言尘双目惊诧地看向这一切,双手本来呈环抱姿势如今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张开的嘴巴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和福将推演了所有的未来,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月兮,从来没有啊!
言尘的眼皮努力在支撑着不让他从这种痛苦中离去,他的身体知道现在如果真的昏厥过去,一切都将结束了。
只是,言尘的精神比身体先崩溃,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无数个词语交织在脑海中,时间仿佛被无数倍慢放,他的余光看到了肆名狠狠地扑来,看到了泠瑶惊恐地退后,看到了天殇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看到了凌夜一如当年愤然起身。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他第一次和月兮见面的日子。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风和日丽的下午,已经步入大三的言尘彻底离开了麒麟,不再像之前那样奔波在俱乐部和大学之间,更不像之前为了几个学分还要在比赛结束后花点时间补课。他第一次开始享受大学时代的美好,那种筋疲力尽的感觉渐渐消失,只剩下疲惫后的冷漠。他忘记了冥屠组织的恐怖,忘记了那个雨夜的疯狂,忘记了世界赛上自己拼尽全力的年少有为,他把一切都埋在心底,不说不想。
他只是一介书生,腹有诗书气自华。
“嘿,是你叫言尘吗?”一个活泼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高高的马尾清新脱俗,忽呀忽闪的大眼睛仿佛能够说出一切心事。
言尘轻声回答了一下,看向眼前素衣女子,那种不被尘世污染的可爱让他的眼睛仿佛被洗刷了一遍。他因为太久没有上课今天不得不补课,老师没有时间只得让助教来帮助他,如果要问为什么,只能说言尘打了这么久的职业,正常的生活开支并不缺钱。
素衣女子扑哧笑了一下,点点头特别专注地问道:“那你补课为什么要安排在这种地方呢?”
两人身处学校里几乎最美地池塘边,一座小桥上站着两人笔直的身影,纷纷落落的花瓣铺满了整个桥头,轻微的风儿奏起了一曲欢快的歌曲,撩拨起少男少女的情愫,甚至一旁的凉亭还有之前一对恋人留下的玫瑰花。
言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觉得这里很美好,很自然。
“听说,你之前荒废了学业?这是为什么呢?”素衣女子见言尘依旧没有回答,继续蹦蹦跳跳的问道,每一次转身都留下一道近乎绝美的曲线,“那你既然选择在这里补课,要学的东西可一点不能少哦!”
言尘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在职业比赛中不乏英姿绰约的女选手,更有不少诱惑在等着他们这些未经人事的少年,但他为了赢得最高荣誉,一直过得很纯粹。只是今天,他好像看到了一道让他这辈子没法忘记的身影。
“喂,好好听课,我叫月兮,月亮的月,归去来兮的兮!”
恍惚间,他记起了好多东西,言尘记得啊:当年正是月兮陪伴着自己走过了寒暑春秋,记得自己离开麒麟后第一次独立去医院,是月兮给自己挂吊瓶,是月兮卧倒在床边,正如京都他守候在月兮身边一样。记得自己因为要参加竞赛跑去外省,月兮趁着自己还剩一个夜晚,约自己走到那道相遇的小桥,只是让自己闭上眼睛,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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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不解,紧接着却是他从没体验过的一个拥抱,明明只有几秒钟,却如同永恒。
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面,好似有星辰大海的倒影,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言尘记得那个时候,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其实自己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家伙。”
月兮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细长的眉毛弯成了月牙,她是这么说的:“我是你的补课老师啊,我要对你负责到底。”
言尘赶忙眨了眨眼,他的眼睛中出现了好多好多画面,那个保研结束的夜晚,他第一次磕磕绊绊的表白,捧着一束玫瑰花傻乎乎着说了好多话,最后在无数道月光的温暖下,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