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侍卫的带领下,马想容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六名伙计,分别挑着担子。
马想容走进堂内,将手里的红色婚书丢在桌案上,随后转头就走。伙计们则将担子放在堂前,随后跟着马想容离开。
“这……”刘仲达顿时急了。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退婚来了。
“哥哥快替我想想办法。”刘仲达说道。
“哎。”方选叹口气,快步追出去。
终于在侯府门前,将马想容截住。
“马小姐留步。”方选说道。
马想容却不说话,扭过头去继续朝前走。
“马小姐息怒。”方选继续劝阻,“今日之事,实乃误会!”
“如今城内人尽皆知,何来误会之有?”马想容冷冷回了一句。
方选刚想继续解释,门外走来一队人,抬眼一看,是周含眉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出现,看她们行走的路径方向,应该是刚从娘家回来。
趁着这个功夫,马想容迈步出了府门,领着一群伙计扬长而去。
眼见人多,方选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向周含眉行个礼,然后转头准备回府。
“公子留步。”周含眉身侧的彩娥突然开口。
“彩娥姐姐有何指教?”方选停下脚步询问。
不等彩娥开口,周含眉先说话了。
“叔叔公务繁忙,彩娥莫要再给叔叔添乱了。”周含眉语带责怪。
“都是一家人,有事尽管说来。”方选忙回。
彩娥左右看看,走过来拉着方选进门,避开众人后来到院子角落,这才开口道:“不瞒公子说,侯爷与大公子走时,将府内的存银尽数带走,如今侯府眼看要揭不开锅了。”
“不是吧。”方选顿时傻眼,堂堂侯府怎么会揭不开锅。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了。毕竟封侯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刘定边又大手一挥免了全郡一年赋税,侯府确实是没有任何进项,库存那点金银又被带去京城用了,府内数十口子,吃饭穿衣发饷,哪样都得要钱。
留下主事的刘仲达整天就知道逛青楼,也不去管府内老小,马想容又好面子,不肯向娘家开口,种种因素综合之下,才有了眼前的困境。
于是方选问道:“这侯府每月开销需要多少银两?”
“早些老爷不曾封侯,开销倒还少些。”彩娥回道,“如今是侯府,排场要大些,要增添人手,柴米油盐也需增加……”
“只说要多少银两就好。”方选说道。
“四百余,不超过五百两。”彩娥小心翼翼道,“不知公子可有法子?”
“嗨,我当是多少钱呢,几百两银子,小意思。”方选说道,“晚些我送去给嫂嫂就好。”
“那多谢公子了。”彩娥大喜,行了一个万福礼,快步奔进后院去了。
“哎,到处都用钱。”方选从怀里抽出郡府的预算表,快步回到书房。
刘仲达正焦急等待,见方选回来,急忙起身询问:“如何了?”
“马小姐正在气头上,等缓一缓我再去劝她。”方选说道,“贤弟不必担忧,定不会影响婚约的。”
“那这……”刘仲达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聘礼。
“无妨,命人先收起来。”方选说道,“回头我再亲自送过去,马掌柜总不好驳我的面子。”
“如此甚好。”刘仲达点点头,坐回书桌前,连连喝茶。
方选这才递上郡府的预算表,说了和范文怀商议的内容,并询问他的意见。
“哥哥做主就好。”刘仲达只瞄了一眼,摆摆手起身,“小弟心烦意乱,回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