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面对骑兵冲锋,必须保持阵型,一旦阵型被骑兵冲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好在这时,冯英看出了问题,手中令旗挥舞,弩兵停下脚步结阵,随后一道道箭雨射出。而在弩箭飞行的过程中,氐人奔跑着进入了射程,瞬间折损了大半。
由于床弩威力惊人,甚至有马匹被射穿,摔倒后内脏流了一地。氐人中有相对胆小的,见了眼前的景象,意识到已无胜算,于是脱离退伍,独自逃离。
剩下仍在死战的,已经不足二百骑,却因为阵型被彻底打乱,冲锋的优势不复存在,和步兵开始了短兵相接。
正当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时,方选也终于骑着驴子赶到现场。
“我的姑奶奶,你死哪去了?”方选焦急地寻找着。终于在乱军中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胡全忠!人呢?”方选大吼,“快来人呐,保护大小姐。”
说着就朝刘莺莺的方向奔去。
乱军中,胡全忠带着他的督战队,正和几名骑兵互砍,他突然看见方选,随后听见了吼声,于是急忙脱离战斗,也朝着刘莺莺的位置跑去。
在距离不到百步时,二人清楚地看见,一个氐人骑兵正催动马匹,朝着刘莺莺冲去。而后者毫不知情,正用手里的长枪将一个氐人刺落马下。
“大小姐,小心!”方选大喊。
“小心身后!”胡全忠也大喊。
二人拼命大喊,怎奈战场上过于嘈杂,刘莺莺正和对手专心过招,并未发现身后的偷袭。更是听不见二人的提醒。
眼见氐人骑兵的马刀高高抬起,方选心里咯噔一下:“要完!冯英呢,狙击手呢?”
然而他却没有等来狙击手,冯英正忙于指挥战斗,除了他和胡全忠,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身材娇小的刘莺莺。
就在她即将人头落地时,一匹白马如同闪电,从北方飞速进入战阵,来到她的身后。
马上的人一袭白衣,披散头发。
伴随着马匹的奔跑,长发和衣袂在风中摆动,显得无比潇洒飘逸。而在他的肩头,赫然背着一口青色长剑。
看模样,整个是一个剑客打扮。
白衣人微微附身,伸出右手将刘莺莺揽入怀中,同时借着马匹前进的惯性,低头躲过马刀的攻击。
左手则一勒缰绳,使白马高高立起。同时背后的长剑突然出鞘,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发出一阵寒光。
白衣人反手接住剑柄,朝身后飞速刺出,他甚至没有扭头查看,剑尖便正中氐人骑兵胸口。
“啊……”骑兵惨叫一声,胸口血雾喷溅,随后落马而亡。
“我×,这踏马也太帅了吧!”方选大喊,“还会飞剑!你是蜀山剑侠吗?”
白衣白马,飞剑杀敌,这分明是个剑仙。方选一边思忖,一边看了看身下的大灰驴,瞬间感觉自惭形秽。
白衣人揽住刘莺莺的细腰,催马脱离战阵,一路上但凡有挡路的氐人,都被他一剑刺于马下。
“大小姐!”胡全忠急忙追过去,“大胆狂徒,放开大小姐!”
“对!对!对!放开那个女孩,让你来是吧?”方选暗骂,“堂堂督战队长,场上多了个人你都没发现。”
他正要也跟着脱离战场,却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于是急忙四下环顾,突然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正用能够杀死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纳命来!”贺兰单于大吼一声,单骑朝方选冲来。
“完蛋!”方选调转驴头,“救命啊!”
方选一边大喊,一边疯狂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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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单于兵马折损大半,又陷入重围,本打算想办法开溜,却与方选迎面碰见。所谓冤家路窄,立即疯狂甩动马鞭,誓要将其斩于驴下。
“狙击手呢!”方选大喊着,“快来救我!”
大灰驴似乎也觉察到了危险,于是甩开四蹄拼命奔跑。只是驴子如何能跑得过快马,很快就被贺兰单于追上。
“吾命休矣!”方选扭头看时,就见马刀正朝自己砍来,于是急忙缩头,妄图躲避。
却听大灰驴“嗯哼”一声叫唤,突然跪倒在地,将方选摔了个狗吃屎。但也就是这一动作,让他躲过了致命一击。马刀只是堪堪划过后背,刀尖割破衣服后,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谢谢你了大兔兔!”方选一个就地十八滚,又翻身爬起,“回头给你加餐!”
说着头也不回地朝前跑,“你先抵挡一下,我去搬救兵!”
大灰驴又“嗯哼”了几声,似乎在回应,又似乎是在骂方选不讲义气。
方选顾不得许多,分辨方向朝前跑去。
身后的贺兰单于见一击不中,更是恼羞成怒,策马继续追赶。
“大哥,我跟你没仇啊。”方选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他感到自己非常无辜,“你快走吧,别追了。”
贺兰单于催马赶上,再次抬起马刀,却听耳旁破空之声传来,下意识地侧身闪避,突觉一阵刺痛,一只弩箭正中肩窝,险些被射落马下。
他强忍疼痛,调整身形,再次策马上前,誓要取方选人头。却听破空之声再次传来,急忙俯身躲避。
“取弩车来!”
冯英站在远处山坡上,心道这贺兰单于果然不简单,自己连射两箭,竟然被他躲过,导致一箭射偏,一箭未中。
于是立即让手下人推来弩车,要来个一击必杀。
贺兰单于见状,心道不妙,他知道弩车的厉害,于是不再纠缠方选,而是调转马头打算逃跑。
“想跑!”方选左右环顾,见递上有一支竹枪,于是捡起来刺过去。
贺兰单于头也没回,反手就是一刀,隔开竹枪并将之砍作两截,同时策马扬长而去。
见其逃离,方选信心倍增,挥舞着半截竹枪追了上去:“狗贼,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