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好生歇着!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牛二看着这些村民,鼻子发酸。
老百姓很简单,只要吃饱穿暖就满足,不是逼得没活路,谁会跟官府、朝廷对着干?
“官爷、官爷,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大牢空了大半,还有十几个囚犯。
“官爷、官爷,我真的是冤枉的!黄三偷了我家老母鸡,我与他口角几句,他就、他就带人把我抓进来!”
一个囚犯激动地哭诉,客商放了、村民放了,自己还关着。
“他说的可是真的?”牛二问何豹。
“属实!他是城西左里巷的卖货郎韦阿小,走街串巷,贩卖针头线脑维持生计。
与黄三邻居,三月前两人争吵,随后被黄三派人抓来。”何豹回道。
牛二看着这个骨瘦如柴、一身脏污的韦阿小,挠挠头,很是为难。
苏大人只让他把客商、卖甘蔗的村民放了,没说放这种人,他不知该不该放。
“官爷,草民冤枉、草民冤枉!求官爷放草民出去!”韦阿小跪地上,不停磕头哀求。
“呃!你且再忍一忍,明日苏大人审理案件,一定会还你公道!”牛二安抚。
见大牢里不过十几个囚犯,自己的任务完成,带着何豹离开。
“官爷、官爷!求你放了草民!我是冤枉的!呜呜…”韦阿小绝望地扒着栏杆,看着牢门关上。
牛二加快脚步,不忍听到韦阿小绝望的哭声。
以前自己比这些衙役好不到哪里,那会儿看谁都像刁民。
如今改邪归正,心也变软了,听着这种哭声,心会跟着难受,胸口像堵着棉花。
榕县县衙从里到外都烂透了,设局时,就安排好从梧县带人过来。
牛二如今是梧县捕头,带了得力人手配合苏樱行动。
回到县衙公房,苏大人几人还在议事。
“苏大人!”牛二去回禀。
“嗯,客商、村民都放了?”苏樱停下话询问。
“放了!”牛二躬身道,“除了关进去的衙役,还剩十来个囚犯。”
“嗯!我知道了!”苏樱点头,觉得十几个囚犯很正常。
小偷小摸、打架斗殴什么的,关起来以示惩戒,十天半月该放就放,也可能有杀人越货的。
不过这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江洋大盗是有多想不开才到这里盗窃、抢劫?
“不过…”牛二脑海里浮现韦阿小不停磕头哀求的可怜样。
“不过什么?”苏樱问。
“有一人一直喊冤,说是与黄三是邻居,黄三偷了他家…”
“那人还没放?”牛二未说完,苏樱便记起。
“?”牛二惊讶看着苏樱,“没放!大人只说放客商和卖甘蔗的村民,小人不敢擅专!”
“快、快去把人放了!”苏樱忙道。
上次捞老郎中,那人便关在里面,这都几个月,还关着!
不管是真有错还是没错,关了人家三个月,实在没天理。
这榕县是真的烂透了!王端方流放儋州还是轻了!把榕县嚯嚯成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