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清冷的木质香,他根本不是谢镇陵。
他不想认她。
“是吗?”她垂眸看着他,覆在他脸颊上的手,终究落在了他的眉眼上。
「云螭,你为何不敢认我?」
「是在恨我,恨你明明活着,这些年我却不找你?」
「还是在恨,少年情谊,终究是我负了你?」
她的心狠狠颤着,疼着。
感情这东西,真是碰不得,是逆鳞,是死穴,她素来风轻云淡,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
此刻,却只觉心底血气涌动,极其复杂的情绪蹿进四肢百骸,将她折磨的发疼,发疯。
良久后,她才道,“我只想知道,他若没死,这些年,过得可辛苦?”
云螭将手里的药油擦了干净,带着厚厚茧子的掌心才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笑,“孟娘子,你魔怔了。”
“我是谢镇陵,又怎会知道那个人的事?”
他如何不想承认自己就是云螭?
可他不能!
孟裳霓深深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双跟谢镇陵一模一样的铅灰色眼睛,好像要透过这双眼,看穿他的灵魂。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她低头,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无奈苦笑,“好,我知道了。”
理智渐渐回归,她也该清楚,‘死’了这么多年,他再回来,必是有不得不做的事。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宽大的衣袖拂过鲜花石凳,冲他端端正正的拱手行礼。
“陵王殿下,大虞腥风血雨,重活一次,请您务必珍重!”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脚扭伤还没好,别乱动。”云螭却是扶住她,“我送你……”
话音未完,便听见花丛后传来一抹极细微的唏嘘声,云螭瞬间护住孟裳霓,警惕的看了过去。
却只见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从花丛后急急切切的找了过来。
她的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背心也被热汗打湿一大片。
见着云螭和孟裳霓,她先是恭敬的行了礼,才朝云螭道,“陵王殿下,长公主有请。”
‘长公主’三个字,让云螭的眉头紧紧一蹙,露出一抹深沉的厌恶来,“她找本王何事?”
女官低着头,只道,“公主殿下说,跟陵王殿下母子一场,您活着回来,她甚为欣慰,想您了,请您过府一叙。”
“她想本王?”云螭眉梢微微一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眼底温柔散尽,全是凉薄的冷意。
“回去告诉她,我谢镇陵,会去赴约的。”
在这之前,他得将阿霓平安的送回去。
————
辰王府,蔷薇院。
夕阳似咸鸭蛋一样,坠落在远处的绵延青山,云螭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微至的夜雾中。
谢镇陵暗紫色的身影,又如鬼魅一样潜进孟裳霓的房间。
她床榻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云螭走时留下的药油。
孟裳霓的目光落在药油上,谢镇陵魁梧的身影,便像座小山一样,从身后将她霸道的笼罩在其中。
他大手一揽,就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手一扯,将她宽阔的裙摆撕了个粉碎,露出盈盈玉肌,大手掐在花瓣上,邪肆至极。
“霓霓,本公也想听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