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竟没有半分暧昧的痕迹,他清清楚楚记得他那脖子上,可是有不少抓痕。
这么快就消失干净了?
云螭察觉到他的目光,冷冷的扫了过去,他早就听说,谢望舒将这个侄子当亲生儿子一样的疼惜,是很疼,都疼到床上去了。
姑侄背德乱伦,他们倒当真是干的出来这龌龊事。
冷冰冰的眼神,带着蔑视众生的凌冽和霸气。
他在众人震惊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步入偏殿,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谢镇陵惯爱暗紫,低调中透着极致的贵气,而云螭爱玄墨色,整个人都似染墨一样暗沉,纷飞的黑发在殿外透进斑驳的阳光中,散着阴森的光。
有那么瞬间的功夫,众人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人是鬼,纷纷放轻呼吸,眼神忌惮的打量他。
谁能想到,早该死了的陵王,会这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皇宫?!
而云螭则目光如冰凌,先是扫过谢九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蔑视,然后看向长公主,眼神变得深邃复杂,有审视,亦有藏不住的憎恨。
长公主被他看得心头一紧,远山眉狠狠一挑。
饶是知道谢镇陵活着回来了,真的再见着活生生的他,她的心神也是乱了。
当日送葬时,她亲自开棺验尸,恐怕谢镇陵在心头,早已将她恨之入骨了。
死了就死了,他又回来了……分明就是要来报复她的。
这个孽种,当真是阴魂不散!
连死都不能老老实实!
这么多年,云螭也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近距离的看着她,岁月好似格外忧她,只在凤眸眼尾里留下一点细纹而已。
说是姑侄,跟谢九辰站在一起,他们分明更像是姐弟。
甚至就是站在他云螭跟前,她也不像一个母亲。
长公主对上他的眼神,片刻之后才稳住心神,凤眸一冷,“陵王倒是好手段,一手诈死玩的明明白白,皇兄刚一出事,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她话中有话,引得震惊的众人纷纷猜想。
云螭冷冷一笑,扫向长公主,“有意思,本王死里逃生,念着陛下与大虞安危,赶来宫中,却被你这般污蔑。”
“倒是长公主你,陛下还未怎样,你便迫不及待地与这骠骑将军纠缠在一起了,又是何居心?”
说罢,云螭冷漠的打量了骠骑将军一眼,“怎么本王‘死’后,大虞就只能拿得出这样的货色来了吗?”
骠骑将军手中的茶水差点都砸地上,他瞪着铜铃大眼,面部扭曲,“谢镇陵,你个诈死的欺君小人,有什么资格评判公主殿下和本王?”
末了,他眉头一拧,“再者,你真的是谢镇陵?”
“当日公主殿下验尸的时候,可验的清楚明白,那棺椁里的人才是陵王,死的透透的,早就埋进皇陵了,又怎么可能突然活过来!”
“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云螭终于多看了他一眼,他早就调查过这位骠骑将军,是边疆齐王的人,倒是有些脑子,还能怀疑他的身份。
骠骑将军此话一出,众人看向云螭的眼神,也纷纷带着探究。
毕竟当日谢镇陵的送葬队伍,与辰王妃的送亲队伍擦肩而行,印象太深,想抹都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