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啦!”一瞬间,鲜血混着脓齐飙。
早有准备的墨竹直接将孟裳霓往怀里一护,手中一把黑伞一撑,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那肮脏的东西,丁点都没溅在她身上。
“阳儿!”
“大郎!”
汴雄和潘氏双双傻眼,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过去,尤其是潘氏,几乎是扑过去的。
可他们到底是晚了一步,孟裳霓那一刀,彻底让楚阳成了太监。
他身下血流如注,脸色一瞬间苍白到底,整个人疼的浑身抽搐,面具后的嘴唇颤抖着,双手捂着裆,除了惨叫,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高公公和随行而来的两个小太监都看的龇牙咧嘴,死去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忽然又开始攻击他们了。
两个小太监都忍不住夹紧了腿,迈着小碎步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
太残忍了,比他们在敬事房净身都来的狠!
这懿德县主,说一句活阎王都不为过。
高公公尚算冷静,也觉得裆部隐隐作痛,看着孟裳霓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丝敬畏。
这是狠人!
到人家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敢来这一刀!
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报仇!
“疯子,你这个疯子!”此刻,潘氏抱着半身是血的楚阳,吓的魂都快没了,她死死的盯着孟裳霓,“大虞还有没有王法了,竟让你这个疯子入内行凶!”
汴雄也是一脸黑沉,他看着楚阳的惨状,再也忍不了了,手挽手的佛珠都快被他碾碎了,他狠狠的盯着孟裳霓,“懿德县主,我敬你三分,你却对我儿下此毒手?”
孟裳霓理都没理他们,墨竹冷哼一声,“县主不早就说了吗?是来此报恩的!”
“就他那坨东西,不赶紧切了,只会让脓毒蔓延全身,县主分明是在救他!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反倒怪起县主来了?”
她话音一落,就见华阙直接掏出银针,将楚阳下身几处大穴一封,方才还滋滋狂飙的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
汴雄和潘氏眉头拧在一起,哪里会相信他们半分。
“高公公,我来报恩,不想被人打扰。”孟裳霓则看向高公公,她轻描淡写一句话,高公公立刻领悟。
“县主前来报恩,是受了陛下肯许的,自然不得任何人打扰。”说罢,他便吩咐了随行而来的皇宫侍卫,“把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万不得打扰县主半分。”
说罢,连他自己都先退了出去。
升了天的蛋蛋也在隐隐作痛,不忍直视。
顷刻的功夫,侍卫连提带扔,把汴雄和潘氏,连带着屋子里的下人,全都扔了出去。
然后把门窗关的死死的,魁梧的身子往门口一站,跟门神似的,谁也不敢轻易撼动。
汴勇急啊!阳儿可是他跟妹妹唯一的血脉!他混到如今的地位,竟也保不住他吗?
他不住的往走廊的方向看,只盼管家再快一点!孟裳霓敢这么嚣张,等朱公公和辰王殿下的人一来,他必要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屋内,门窗一关,顿时暗了下去。
楚阳半躺在床上,几乎是用尽全力才缩到床脚。
面具后那双眼看向孟裳霓时,恐惧已经盖过了憎恶。
“你……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她带来的大夫,封的是什么穴,血虽然止住了,可疼痛却胜过方才数倍。
好像有一根根尖针从伤口处,流淌进他的血脉里,一针一针从里到外刺扎着他的五脏六腑。
疼,前所未有的疼。
疼的他一个大男人都熬不住了,他双眼通红,汗跟水一样往下流。
而华阙又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中,又不至于死了。
墨竹撤去黑伞,孟裳霓那平静的脸上,此时已经完全被厌恶和恨所代替。
“做什么?呵~”孟裳霓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将匕首收了起来,她微微俯身,凑到楚阳跟前,手一伸,硬生生把他的黄金面具扯了下来。
楚阳曾经生的很英俊,单单是靠着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便受了不少好处。
此时他已是眼窝深陷,脸颊内凹,皮肤惨白,覆着淋漓的汗水,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