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口猛地一阵刺痛。

…………

尚书府，后院。

屋里，没了程霜，众人的眼神便落在潘氏和楚阳身上，充满了鄙夷。

再看向摇摇欲坠的孟裳霓时，连连叹息摇头。

“裳霓妹妹……”孙青禾走到孟裳霓身边，亲手扶着她，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孟裳霓‘苦笑’一声，烛光下的眸子泛着盈盈泪光，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她又成了柔弱无比的小白花。

“夫妻六载，我上孝公婆，下厚子女，府中大小事务，尽心尽力，却是如此下场。”

她神色悲切，潸然泪下。

在场几乎都是女眷，多是能感同身受之辈，此刻便无不为之动容。

“裳霓，不如你和离得了！”李青青直接站了出来，“这样的夫君，还要来做甚！”

她家弟弟，年华二十有二，是新科探花，至今没有娶妻！

“我楚阳，不会和离，只会休妻！”楚阳爬了起来，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疼着，一双染血的眼狠狠盯着孟裳霓，“夫妻六年，我以真心待你。”

“却不料你早生异心，孟裳霓，今日之事究竟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你何必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孟裳霓眸子一冷，径直朝他看去。

孙青禾当场就呸了他一声，“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就是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算计裳霓妹妹，最后自食其果而已！”

“你拿不出证据，还在这里胡乱咬人。”

“想休妻，楚世子，你配吗？”

孙思思也附和道，“裳霓妹妹，大虞律法有云，女子无过错者，丈夫不得休之。”

小主，

“今日我们都是见证，你全然没错！恶心的是他们！他还敢休你？”

李青青拳头一握，“对，我们都瞧的真真儿的！他要真敢休你，我们便闹得满帝都都知晓他的好事！”

“谢谢诸位姐姐。”孟裳霓向她们深深福身，在这艰难的世道，这些女子能够挺身而出为她仗义执言，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的感激之情亦无比真诚。

“孟裳霓！”楚阳却咬牙切齿，不想就此认输。

“够了，楚世子，今日之事已然荒唐透顶！”王尚书黑着脸，呵住了他，“念在你爹楚老伯爷，曾经与本尚书也有点渊源的份上，我尚书府可以不计较你通奸程姨娘之事。”

“你马上，带着你的继母，滚出我尚书府！”

“这里，永不欢迎你！”

王朗也红着眼盯着他，一挥手，“来人，送客！”

楚阳设下这等低劣卑鄙的局，害死了他的儿子，这口恶气，他只能暂且忍下！

日后再慢慢找他算账！

一时间，数名护卫涌来，当场把两人扔出了尚书府。

孟裳霓的目光幽幽落在楚阳和潘氏背影上，嘴角含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这一局，她胜了。

唇角微挑时，屋外却传来六皇子的暗卫无影的声音，“孟娘子，我家殿下，请你一叙。”

随后，无影从楚阳和潘氏相反的方向而来，猎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裳霓。

他就是六皇子的眼睛，而孟裳霓这一局，他从头看到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