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哑然,他看向孟裳霓和谢澜渊,眸里生出歉意。
他虽厌恶那些高高在上取乐他们的贵族,却做不到对女人和孩子见死不救,若这两人真因他而丧身狮口,他当真会愧疚一生。
“这位夫人,小公子,当真是对不住了。”他低着头,不再为自己辩解半句。
“你明明已经逃出去了,却返回来救我和渊儿,已经存了善意。”
说罢,孟裳霓苍白的唇角溢出一声微叹,“人在绝境,有些事不得不为。”
如她一般,步步谋算,往后的手里,也少不得要沾人命。
听此,独孤信只是跪下,重重的向她磕了一个头,这位小夫人,懂他啊!
谁也无法在绝境之中保持绝对的善良,他亦如此。
孟裳霓对他以德报怨,这份恩情被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镇国公伯伯,这人你就收下吧,他也不坏。”谢澜渊晃了晃谢镇陵的手。
爹爹,见好就收啊!再作下去,娘亲就跑了!
他的小手破了一道口子,黏糊糊的血沾到了谢镇陵的手上,谢镇陵立即蹲下身子来,眉头一蹙,“你受伤了?”
谢澜渊看了看自己手心里比头发丝还细的伤口,“……”
他小脸一抬,无语道,“我没事,娘亲才伤的很严重!”
后背的伤口很深,孟裳霓撑着站到现在,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谢镇陵看不见,狮子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早就盖过了孟裳霓身上的,偏她又是个逞强的闷葫芦,受伤了也不说。
“罢了,人你买下,本公收了。”谢镇陵脸色一沉,“本公送你回去治伤。”
“散了,都散了啊!”此刻,唐诺才跑出来清场。
“人交给你了,带回去好好调教。”谢镇陵吩咐了他一声,径直朝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一回头,冲孟裳霓的方向,“跟上。”
孟裳霓脸色愈发苍白,后背钻心的疼,先前还能忍,此时脚下迈一步都疼的厉害,片刻间,她的额头已经浸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
谢澜渊看的直着急,都快哭了,“娘亲,没事吧,不要吓我,呜呜呜……”
“镇国公伯伯,我娘亲要晕倒了!”
“渊儿别怕,我没事。”孟裳霓强撑着身子,话音刚落,谢镇陵已经退到了她跟前,大手一伸,“本公可以扶你。”
谢澜渊,“……”
扶扶扶,你又不是太监,你扶什么?
倒是背啊,抱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一个小孩子教吗?
他恨不得把心里憋的话通通砸自家爹爹那不开窍的脑门上。
“男女授受不亲。”孟裳霓却拒绝的直接了当,“镇国公,我是有夫之妇。”
若真被他这样扶着出去,要不了一天,满城都将是她跟镇国公的流言蜚语。
谢镇陵,“你点个头,本公让你做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