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霸天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搀扶着脸色苍白的萧美娘走下龙舟,环顾四周,却不见宇文化及的身影,心中更加不安。
“陛下,我们直接回宫吗?”萧美娘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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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霸天摇摇头,沉声道:“去太极殿!”
太极殿上,百官已经集结,只是往日庄严肃穆的朝堂,如今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宋霸天踏入殿内,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冷漠和疏离。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化及的声音在群臣中响起,语气中充满了虚伪的恭敬。
宋霸天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群臣,目光最终落在站在最前列,一身华服的宇文化及身上。他注意到,宇文化及身边站着不少陌生的面孔,而自己曾经倚重的那些心腹大臣,却被挤到了角落里,一个个面带忧色。
“爱卿平身。”宋霸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宇文化及起身,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您此次离京多日,不知朝中事务,如今突厥屡屡犯边,还请陛下早日决断,派兵征讨!”
宋霸天眉头一皱,他离京之前,明明已经做好了防御突厥的部署,怎么宇文化及现在却说要派兵征讨?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宇文化及打断。
“陛下,臣以为,此次征讨突厥,非李将军莫属!”宇文化及指着站在他身旁的一名武将说道,那武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正是瓦岗寨的首领李密。
“李密?”宋霸天心中一惊,李密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吗?怎么现在却和宇文化及站在一起了?
仿佛看穿了宋霸天的疑惑,宇文化及笑着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李将军近日已经率部归顺朝廷,并表示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征讨突厥,建功立业!”
宋霸天心中冷笑,李密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这分明是宇文化及在趁机拉拢势力,想要架空自己!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动声色地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陛下,此事刻不容缓啊!”宇文化及却步步紧逼,“难道陛下不想早日平定边患,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吗?”
“宇文化及,你……”宋霸天终于忍无可忍,正要发作,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
“陛下!”萧美娘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宋霸天。
“陛下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宫休息吧!”宇文化及假惺惺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宋霸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落入了宇文化及的圈套,再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萧美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了太极殿,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回到寝宫,宋霸天挥手屏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萧美娘一人。他颓然地坐在龙椅上,往日意气风发的帝王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陛下,”萧美娘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柔声安慰道,“您不要太过忧心,吉人自有天相。”
宋霸天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光靠“天相”是无法保全自己的。宇文化及和李密的联手,无疑给了他重重一击,如今朝堂之上,自己的势力已经被削弱殆尽,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美娘,你不必担心,朕没事。”宋霸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总有一天,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萧美娘看着宋霸天眼中闪烁的寒芒,心中既担忧又敬佩。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绝非轻易认输之人,他此刻的隐忍,只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着反击的最佳时机。
接下来的几日,宋霸天表面上对宇文化及言听计从,任由他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自己则深居简出,仿佛对朝政之事失去了兴趣。然而,在暗地里,他却从未放弃过抵抗。他秘密召见了几个依然忠于自己的心腹大臣,暗中收集宇文化及和李密的罪证,并积极联络各地尚未被收买的将领,准备着反击。
与此同时,宇文化及在得到李密的支持后,更加肆无忌惮,不仅将朝中重要职位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还不断向宋霸天施压,要求他下旨,将自己晋封为“太师”,位高于三公,成为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宋霸天自然知道宇文化及的野心,但他却不动声色,反而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对宇文化及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一概答应,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将一部分兵权交给宇文化及,让他“代为处理军务”。
宇文化及见宋霸天如此“识时务”,心中大喜过望,以为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便放松了警惕。他开始更加明目张胆地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在府中大肆招兵买马,修建豪华的宫殿,准备着取而代之。
而就在宇文化及沉浸在即将到手的胜利喜悦中时,一场针对他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场风暴的导火索,却是一场看似平常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