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是那些人在为安王铺路,他还能拿什么去跟老三争?
“竖子,安敢坏本王道心!”
李守拙猛地一拍桌案,恨不得当场生吞了江景辰。
是生气,也是真的害怕。
如果朝中大半重臣倒向老三,那他的野望可真就将变得无比渺茫。
他不敢去赌此事的真实性,哪怕仅有一丝可能,他也应当早做应对。
只不过,该如何应对?
李守拙一时间没个清晰的思路,怒吼着将一通邪火发泄完之后,重新落座归于平静。
“方才本王失态,你继续说。”
“其实,该说的也都说了。”
江景辰故作无奈,摇了摇头,轻叹道:“朝中文臣多是主张立嫡,更何况安王背后还有奉恩公府,王爷焉能不知当初私开铜矿之事?”
高高举起,轻轻放心,这就是圣上的态度。
当朝皇后出自奉恩公府,只要圣上没有废后的意思,那么瞿家就的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背负着皇戚之名,能在圣上眼皮底下做许多事情。
李守拙脸色越来越黑,闷声道:“区区奉恩公府,何足惧哉。”
江景辰深知顽疾得下重药,当下丝毫不顾忌纯王颜面,直言道:“王爷当真觉得不足为惧?”
李守拙冷着脸,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江景辰收敛神情,正色道:“圣上登基之后,首先册封中宫位,可见瞿家的能量不小。”
李守拙此刻面色阴沉得吓人,仿佛被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着。
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冰冷凶狠的光芒,宛如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凶猛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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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的父皇尚在潜邸时,他的母妃便的正妃,瞿皇后不过是侧妃。
而后父皇图谋大宝,为了让瞿氏效死力,便向瞿家许诺,登基后封瞿氏之女为后。
这件事乃是母妃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也是他一生的痛。
若非如此,他便是父皇膝下嫡长子。
既长既嫡之尊,太子之位舍他其谁?
只可惜......
李守拙一拳狠狠砸向桌案,咬牙切齿道:“江景辰,你太过放肆了!”
这才哪到哪,就放肆了?
江景辰心中暗自腹诽,拱手一礼:“下官一时失言,还请王爷见谅。”
都是些陈年旧事,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偏纯王自个还要藏着掖着,就好像不提起便不存在似的。
说起来,也是遗憾。
若不是瞿氏之故,薛氏女以正妃之位封后,李守拙则为中宫嫡长子,现如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储位之争。
但真要细究的话,也怪薛贵妃娘家不行,比不过瞿家。
又或者说,先帝当初,压根就没将当今圣上当回事,于是便随意指了薛氏这门婚事。
瞿氏之女在其之后,乃是圣上费心主动求娶。
许是在那时圣上便有了争夺大宝之心。
相比于当心圣上的心思和手段,无论是纯王还是安王,都还太嫩了些。
也正是因此,才能找到机会利用。
江景辰心中庆幸之余,紧跟着开口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王爷应当正视眼下弱势,先知己,后知彼,方能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