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压下脑海中的思绪,沉吟片刻,询问道:“难不成今日设宴,也是沅朗的提议?”
李守拙露出几分诧异,很快便恢复如初,笑了笑:“如此轻易便猜出来了,三弟果然不愧是为兄视为对手之人。”
这句话停在李谨言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可当他看着纯王那一脸憨憨笑容时,心中莫名的有些理解。
“所以,皇兄请我来,是想一起对付江景辰?”
“沅朗的确是这般建议,为兄也觉得应该如此。”
“敢问皇兄,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这个嘛......”
李守拙一时无言,转头向邵沅朗投去求助的目光。
邵沅朗顺势接口道:“有些好处并不在眼下,而是在未来。”
李谨言将皇兄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追问道:“皇兄觉得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
李守拙轻咳一声,磕磕绊绊说道:“那个,是为了趁其羽翼未丰,尚不能影响大势,应当尽早除掉后患。”
李谨言笑了笑,又问:“这是皇兄自己的想法?”
李守拙略显迟疑,缓缓开口道:“是沅朗的建议,为兄觉得十分在理。”
李谨言听后笑而不语,转头看向邵沅朗。
他很好奇,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此人是用了什么办法,竟是能如此深得纯王信任。
不仅仅如此,从刚才的言行来看,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能够主导纯王的想法。
邵沅朗见安王久久不曾言语,于是便主动开口道:“江景辰此番前往陇右道募兵,之后很有可能留在那里参与练兵,甚至有可能领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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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继续说道:“战而胜之,必有封赏,届时江景辰此子威望渐高,在朝堂以及军中都能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
当然,前提是能够胜利。
没有人会怀疑陇右军的强悍,因此一旦兴起战事,陇右军必胜。
随之而来的便是军功。
那就是一块香喷喷、肥到流油的香肉,只要能够踏足陇右道那片土地,谁都可以咬上一口。
加官进爵!
对于现如今的江景辰而言,一切似乎唾手可得。
见安王脸色似有松动,李守拙顺势说道:“三弟,你早前与江景辰有过间隙,绝无将其收归麾下的可能。一旦他得势,那么再想对付可就难了!”
有一种好,叫做对方见不得你好。
只要不是己方阵营,那么便要想方设法阻其得势。
谁都知道未来几年定会战事不断,那么朝堂的局势也将会有重大的改变。
李谨言不在乎文官武将如何,甚至不在乎战事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他在乎的是,近年内父皇会不会有意立下太子。
“皇兄,你觉得江景辰有能力影响太子之位的人选吗?”
没有任何言外之意,只是单纯的询问。
李守拙微愣,经过一番慎重思考,回答道:“至少现在没有,以后难说。”
李谨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忽然,话锋一转,他直勾勾盯着邵沅朗,直到对方眼神出现闪躲,方才开口道:“那么,你又为何要对付江景辰呢?不要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本王要听你的真心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