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衡直接拒绝道:“不必,本将军另有要事,就此告辞。”
泉州刺史暗中向心腹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
出了府衙大门,郭衡先是去了一趟泉州市舶司。
他身兼诸道市舶使,有此行程也在情理当中。
一个时辰之后,郭衡转道去了海运司。
魏秉良早有准备,也不觉得意外。
一番客套之后,郭衡直言道:“圣上口谕:事权从急,不惜代价。”
短短八个字,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气。
魏秉良心中暗暗叫苦,面上恭声领了圣谕。
郭衡紧跟着道:“本将军,以及麾下三百右威卫,随时听你调遣。”
魏秉良连称“不敢”,随即恭敬开口道:“郭大人,眼下便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郭衡抱拳道:“本将军身负圣谕,任何有助计划之事,全凭差遣。”
魏秉良急忙还礼,微微躬身,小声说道:“烦请将军藏兵一百于同安县,静待时机。”
同安县地处东南临海,面对金门,周边沿海有大嶝、小嶝、角屿三岛。
圣上连禁卫军都派出京城,足见其意之坚定,无人可以改变。
一百人不多,但身份非同一般,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
泉州府衙发生之事,很快便传到安南县衙。
江景辰得知消息之后,立刻下令:“通知沿海各县,暂停海上商贸,藏匿海船,关闭所有暗市。”
安南县令询问道:“若当真如此安排,损失可不会少,不过是两名御史罢了,何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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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辰告诫道:“不要小看御史,更不要小看圣上。”
安南县令急忙道:“公子言重了,下官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小看圣上。”
江景辰淡淡道:“圣上派两名御史前来,明面上是调查海船被劫之事,暗中不知还有何种目的,一切自当小心为上。”
安南县令不解询问道:“海船又不是咱们的人劫的,需要小心什么?”
江景辰训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地盘大,人也多,当中难免会有些难以预料之事。
若只是平日里倒也没什么,但关键时刻决不能出现岔子。
安南县令自然明白,只是有些心疼。
停了商贸,关了暗市,势必会损失许多钱财。
那些钱当中,自然有他的一份。
确切的说,凡江景辰麾下所属官员,皆有一份利钱。
安南县令也并非目光短浅之人,心疼过后,当即领命而去。
董瓒出声道:“郭衡私下去海运司见了魏秉良,具体不知商议些什么,但他麾下三百右威卫,只怕会是个不小的隐患,公子可有安排?”
右威卫乃是皇城禁卫军,倘若在泉州地界上出了事情,怕是会累及整个江南道。
江景辰思考片刻,吩咐道:“让人盯紧那些人的动向,咱们的敌人不是禁卫军,重心还得放在劫船案上。”
董瓒询问道:“若是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该如何处置?”
江景辰稍作迟疑,眸中闪过一抹厉芒,沉声道:“不动则已,一旦动手,定要做得干净利落。”
事关重大,董瓒再次确认道:“全都杀了?”
江景辰点头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万一真要到了那样的地步......设个局,包括两名御史,以及郭衡在内,共计三百零三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