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三省主官一致反战。
可圣上乃是一国之君,所思所想与臣子天差地别。
北境之外狼子野心,虽有镇北军压制,但依旧难防意外之事。
多年斗争,北境之外的那些匈奴也学聪明了。
大部队过不了边境,那便改换小部队作战。
每当年景不好的时候,北边的匈奴人就会集结众多小队,骑着最快的战马,裹着破旧肮脏的兽皮,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弯刀。
同一时间,分不同方向越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镇北军能够牵制北境之外的匈奴,同理,匈奴也能够牵制镇北军。
毫无疑问,镇北军很强。
但北境之外的匈奴全民皆兵,一但越过边境,便如同饿狼闯进羊圈。
大周百姓毫无还手之力。
匈奴小股作战,力求“快准狠”,因此不可能深入境内。
故而只有十多个县的百姓受害。
不是一年,而是年年如此。
百姓想要迁移,但官府不会允许。
只因那里是大周境内。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那些匈奴杀人抢粮,对待畜生一样对待大周的百姓,长达数十年之久。
国仇家恨,比山高,比海深。
但凡有些血性的帝王,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继续发生下去。
圣上一心备战,是为了开疆拓土,也是为了报多年之仇,更是为了让边境百姓不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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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景辰看来,三省主官的想法也不难理解。
大抵是想通过牺牲小部分人去承受苦难,以此维护大部分人安稳生活。
而圣上的想法则是与之完全相反。
同样都是大周子民,又不是护不住,凭什么就要牺牲?
只需拓展疆土,奴役北境之外的匈奴,便可让大周百姓从此不再受苦,如此才能一劳永逸。
三省主官有反战的理由。
圣上也有必战的道理。
没有对错,只是理念和想法不同。
因此,朝堂必然会有动荡,改革势在必行。
这些事,自然是没必要告诉对方,江景辰含笑道:“士钰啊,你这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不算笨……”
顿了顿,视线停留在杨士钰身上,认真打量。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看不明白?自打朱大人退出政事堂那一刻,就已经表明立场,作为朱大人的女婿,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大人,下官方才问的是改革之事。”
杨士钰一本正经,丝毫没有想要谈论立场的意思。
江景辰恍若未闻,自顾自说道:“费兴仑乃是沈相身边得用的谋士,因此他也没得选。”
杨士钰听懂了言外之意,但却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他只将酒杯斟满,一杯饮尽又接一杯。
场面陷入一片安静,只有饮酒之声。
江景辰饮酒三杯,方才开口道:“我不问你们之间的情谊,只说当前朝堂的局势,不是左,就是右,你选择站哪一边?”
杨士钰眉头微挑,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反问道:“为何要选?”
江景辰淡淡道:“人生在世,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面临选择,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前程人生......你是朱大人看重的女婿,即便现在不想选,将来也会有人逼着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