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相爷,士钰不知。”
“是因你的心性,十三年了,你都未曾向老夫提过入仕的请求,这一点让老夫十分欣赏。”
十三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
如此心性,很难让人不喜。
朱全章顿了顿也,紧跟着道:“当年的圣上便是心性极好,方才能在最终荣登大宝,也正是因为如此心性,才会在登基至今,没有收拾那些本该一起收拾之人。”
杨士钰越听越糊涂,追问道:“相爷,这与支持纯王有何干系?”
朱全章开口道:“纯王从懂事起,便开始伪装出另一个自己,若非他主动以真面目相待,老夫也看不破他的伪装,如此心性,比你如何?”
这话是何意?杨士钰心头一凛,强压心中惊慌之感,回答道:“相爷说笑了,士钰哪里敢与纯王相提并论。”
朱全章不置可否,含笑道:“老夫年少时好赌,加上家中颇有丰资,每每下注都在百贯之上。赢时加注,输时更想着加注,不过数回便输了个干净。”
举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朱全章紧跟着说道:“后来,老夫学了个精,每每下注时不过十贯,输输赢赢能玩一整天。”
杨士钰想了想,出声道:“玩的久,赢得不见得会多吧?”
朱全章开口道:“世人皆知十赌九输,可总有人以为那个例外会是自己,因而便如飞蛾扑火般涌入赌场,期待从中找到唯一的胜率,熟不知那个唯一能胜者,永远都在赌桌之外。”
杨士钰接口道:“不赌者赢。”
朱全章却是摇头道:“不是不赌,而是让人来赌。赌客是赌钱,而赌场则是赌人,赌注不一样,输赢也不一样。”
杨士钰犹豫道:“相爷是说,您赌的是纯王这个人?”
朱全章道:“只要入了局,那便都是老夫的赌注,纯王是,安王也是,其余皇子亦是如此。”
听说过以人为棋布局,还是第一次听说以人为赌注,杨士钰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朱全章恍若未觉,自顾自说道:“老夫之所以选纯王,是因为他手中的筹码大过其余皇子......不对,应该加上暂时二字。”
也就是说,倘若其余皇子的筹码超过纯王,则会另选一人?杨士钰心中惊骇,犹豫道:“相爷,此事风险未免太大了些......”
小主,
朱全章打断道:“若是不能登上那个位置,最终也只不过是个王爷,大周的王爷还少吗?”
少吗?不少。
可......
杨士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转言道:“相爷今日为何与士钰说起这些?”
朱全章脸上一抹尴尬之色转瞬即逝,轻咳一声,开口道:“士钰,你觉得娴儿如何?”
杨士钰微愣,下意识回应道:“大小姐自是极好。”
朱全章笑问道:“若许你为妻,可愿?”
杨士钰如遭雷击。
朱娴,相爷之女,比他大了整整五岁不说,其样貌极为普通,还曾改嫁过三次,生育过三子二女。
半年前才和离归家,拢共也才遇见过三次,话都没超过十句,怎么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话已说出口,朱全章便不再遮掩,直言道:“娴儿对你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