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淡淡道:“引水入惠民河,以至于町州被淹,祸及数万百姓,这还叫并无大过?虞大人,你未免也太过偏袒了吧?”
虞刺史略微思考,反问道:“那依贤弟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才好?”
江景辰直言道:“宝稚县县令身为决策之人,盲目选用不当之法,以至于造成如此祸事,其罪当诛,其余......”
虞刺史立刻打断道:“不行,町州水患乃是天灾,而非人祸,不应承担如此重责。”
江景辰开口道:“虞大人不惜颠倒是非黑白,以此来为宝稚县县令脱罪,莫不是与其有何不可告人的关系?”
虞刺史略显尴尬,思量片刻,解释道:“贤弟言重了,实不相瞒,为兄有一房妾室,乃是宝稚县县令亲姐,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先前说是自己人犯错,原来是这么个自己人啊。
江景辰收敛神色,喝问道:“大人方才口口声声为了受灾百姓,此刻却因私人感情,想要包庇有罪之人......你对得起那些因宝稚县县令之过,从而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无辜百姓吗?”
虞刺史辩解道:“町州被淹已成事实,即便杀了宝稚县县令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以赎其罪。”
江景辰沉声道:“宝稚县县令所犯之罪,当以命赎。”
虞刺史求事不成,反受逼迫,当即也来了脾气,正色道:“此事为兄自有决断,贤弟还是把心放在治水之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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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直白,其中意思十分明显。
江景辰针锋相对道:“若下官一定要管,大人何以应对?”
虞刺史强忍心中怒火,开口道:“贤弟是治水钦差,应把心思都放在治水之事上,其他事情就不要过分关注了。还请贤弟放心,为兄定会给受灾百姓一个交待。”
“给什么交待啊?说出来让本王听听。”来人信步而入,脸上笑意吟吟。
李守拙?
他不在京城等着举行封王大典,大老远跑来町州做什么?
江景辰来不及多想,行礼道:“见过王爷。”
虞刺史脸色骤变,后知后觉行礼道:“下官町州刺史,见过王爷。”
李守拙饶有意味打量了一会,笑问道:“你认识本王?”
倒是想认识,可也没那样的机会啊!
虞刺史如实回答道:“下官未曾见过王爷,多亏江郎中点破身份,才知是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李守拙转头看向江景辰,含笑道:“这么说来,本王还得感谢你,否则别人怕是认不出本王的身份。”
江景辰回应道:“不敢。”
李守拙等了一会,不见有下文,追问道:“就两个字?”
江景辰反问道:“王爷还想听什么?”
李守拙顿感无趣,转言道:“刚才本王听你们在说什么交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虞刺史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之感,眼见江景辰不开口,只得硬着头皮将刚才商议之事说了一遍。
李守拙点了点头,看向江景辰,询问道:“你认为宝稚县县令该杀?”
江景辰不知李守拙跑来町州的意图,此刻也不做多想,干脆利落回应道:“该杀。”
李守拙面露不悦,责怪道:“又是两个字……你见到本王就这么没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