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今圣上登基以来,首位获封爵位之人,江景辰可谓是风头无两,可也是将他架到了火上炙烤。
究竟是圣宠?还是夹杂着其它深意?恐怕也就只有圣上一个人才会知道。
不管如何,先前与魏秉文结盟,本就是想要借用皇太后之势,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自是不会错过。
江景辰并未过多犹豫,坦言道:“我可以答应,但需要皇太后赐下一件信物为证,凭此信物,皇太后需尽全力助我一次。”
魏秉文沉吟片刻,回应道:“我会把话带给姑祖母,三日之内,必定给你答复。”
该说的话说完,魏秉文也不再多做停留,临行前,提醒道:“你如今也是伯爵了,又是住在宣阳坊这样的地方,若有闲暇,不妨设宴一场,基本的人情往来还是要有的。”
如今的忠义伯府在京城里头可谓是毫无根基可言,完完全全的京城新贵,比不了那些老牌勋爵。
再加上又是被驱逐出族谱的忤逆不孝子,那些个达官显贵勋爵世家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指不定会说出那些鄙夷之语。
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江景辰自是不会去拿热脸贴冷屁股,也没兴趣与不相干之人虚与委蛇。
当下也不多说,将人送走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曲江池晚宴之事。
到了禁卫军下值换班的时辰,先前负责抄家的禁卫军全部到场,唯一可惜的就是吕恒并没有出现。
不得不说,吕恒这人倒是挺懂得避嫌,也难怪能得圣上信任。
对此,江景辰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该吃吃,该喝喝,散场时还给每位前来参宴的禁卫军送了份价值几百贯的礼物。
在他的观念中,结交这些品级不高的宫中禁卫,远比去结交宣阳坊那些伯爵、公爵之流要来的有用。
一夜之后,江家众人也踏上了发配之路,就连江景昭以及郑老夫人也没能逃过一劫。
府中上下但凡能够喘气的,除了猫狗动物之外,全都被送往岭南。
走走停停,不到半天的功夫,路上便传出哀嚎声一片。
全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夫人,其中以二房一众妾室叫唤的最为凄惨。
“那老婆子都瘫了,还背着做什么?不如直接扔下让她自生自灭吧。”
“就是就是,反正我是不背了,你们谁爱背谁背。”
“我可不背,别给我......”
二房妾室联合到了一起,将瘫痪的婆母给扔到了路边。
押送的衙差见状,立刻上前呵斥道:“立刻把人背起来,否则拿鞭子抽你。”
徐年半老的小妾掐着脖子,娇声唤道:“这位差爷,您给评评理,我们不过是妾室,福没让我们享多少,苦却尽可着我们受,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衙差冷着脸道:“道理?你想跟谁讲道理呢?圣上下旨,全家发配,那就一个都不能少,不管你们谁背,总之必须把人给带上。”
二房被牵连的下人们早就抱作一团,看都不看昔日的主子一眼。
几位妾身商量之后,纷纷指向江老太爷与几位少爷,齐声开口道:“让他们几个男的来背,我们可不管。”
江老太爷气呼呼道:“我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背的动?几个哥儿文文弱弱,哪来的力气?你们不过是买来的贱妾,是江家的下人奴婢,这活就该是你们干。”
“你还当你是威远侯府里的老太爷呢?家都被抄了,咱们现在都是戴罪之身,谁也没比谁高贵。”
“就是就是,也不撒泼尿照照,看看你自个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我们肯定是不背了,大不了一起挨鞭子,看谁先受不住。”
小妾们的态度出奇的坚定,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模样。
衙差们也走累了,干脆就选了处遮阴之地歇息,吃着干粮喝着水,看戏一样看着几个女人吵闹。
相比于二房,长房却是安静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