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她跨步上前,抬手往次子脸上扇了一巴掌,悲泣道:“为了你,我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委屈,才让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你不仅不知感恩,还如此与我说话,你真是......”
威远侯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目光逐渐冰冷,开口打断道:“您只是将我过继到长房罢了,培养我成材的人是母亲,而不是您啊......叔母。”
屋内伺候的下人越听越害怕,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有胆小之人双腿已经开始颤抖。
郑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提不上来,双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一旁的杨嬷嬷急忙伸手搀扶,慌慌张张开口道:“老夫人定是旧疾又犯了,侯爷快派人进宫请御医吧。”
威远侯心中一惊,话是说畅快了,但他可不想因此背上气死生母的名声,来不及多想,扭头对站在门口的穆大管家吩咐道:“派人拿本侯名刺去请御医。”
穆大管家应了声“是”,刚迈出门槛,就听身后传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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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快步上前,附耳低语道:“若叔母无事便罢,但凡有个万一.....屋里屋外这些下人一个不留。”
穆大管家视线在屋内屋子外环视一圈,随即点头道:“老奴都记下了。”
有些话不是外人能够听的,听了就得死。
别说是十几个下人,就是几十个也是说杀就杀。
无非就是再买一批新的,花不了几个钱。
威远侯回头看了眼气昏的叔母,又看了看已经凉透的三弟,开口吩咐道:“在叔母醒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对于奴才来说,主子的话就是圣旨,不听话就得丢命。
所有人恭敬应了声“是”。
吴艳款款上前,捏着绣帕,轻揉的擦去夫君的脸颊,娇声道:“钧哥,您就是我的钧哥,这辈子都是我的钧哥。”
威远侯心中一暖,将她的小手握进掌中,会心一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吴艳小脸微红,不闪不避,直视着他的双眼,柔声轻吟道:“执子之手,与子共着。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威远侯不禁莞尔,伸手轻轻在她鼻子上一刮,调侃道:“你这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
下人们低着头,看不见主子的神态,可单听几句对话就能够想象出会是怎样的景象。
胆子大些的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三老爷的尸体就摆在这儿,老夫人也昏迷不醒,侯爷和侯夫人居然还有心思说这样羞人的情话,当真是个好儿子、好儿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