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江景辰按部就班,散朝之后便去了御史台,不知是不是嘉慧公主那一番闹腾,御史右中丞今日并未再交待事情下来,甚至连面都没露,其余官吏双眸中皆是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待了一盏茶的时间,闲不住的江景辰便打着巡视狱讼的名义去到大理寺,寻到孟维桢,询问起有关吴王府的案件查的如何。
孟维桢苦着脸道:“这才过去两日,又不能够光明正大去查,哪里有这么快会有结果,要不你去刑部问问?”
江景辰狐疑道:“两天时间,总不至于一点东西都没查到吧?”
孟维桢悄声解释道:“我只是大理寺少卿,又不是大理寺卿,手底下没有几个得用的心腹,吴王府近几年安分的很,即便有相关案件也多是些陈年旧案,私下调查不是一两天就能有结果的。”
刑部不能去,京兆府不适合,唯有大理寺能够稍稍安心,慢一些也只能慢一些,总比不去查好。
江景辰接受了孟维桢的解释,含糊开口道:“事情宜早不宜慢,有些人可等不得,你懂的吧?”
孟维桢拼命点头,谄笑道:“我懂我懂,就是到时候你可得帮我在圣......帮我在那位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江景辰毫无心理负担,应声道:“你放心,功劳簿上有你一半。”
孟维桢会心一笑,紧跟着感叹道:“本来是想请我姐去探探那位的口风,可近来她正为选秀的事情闹脾气,连着递了好几次的请安折子都没回应,否则我也不会劳动你出面替我美言。”
姐姐不接请安折,哪怕是亲爹亲娘也进不去后宫,他自上任大理寺少卿处理过不多案件,有办的好的,也有办的差的,大理寺卿暗曾暗中提点过几句,就是那几句话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偏偏此事进不去后宫,又不放心让人传话,近来日子实在是煎熬的很。
江景辰不动声色宽慰了几句,装作不经意问道:“选秀之事早有传闻,一直未有明旨,眼下日子可是定了?”
孟维桢未觉有不妥之处,当即回答道:“昨日皇后派人将贵太妃接进宫,就是为了商议甄选秀女的日子,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发明旨了。”
江景辰诧异道:“贵太妃不是就住在宫里吗?怎得还用得着去接?”
孟维桢低声解释道:“你才刚回京没多久,不知道此事也在情理当中,几年前贵太妃与皇太后闹了一场,之后就搬去玄元观居住了,圣上亲自去劝了好几回,都没能将人劝回宫。”
玄元观是皇家道观,贵太妃去了那里自然不会是为了要出家,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若是斗不过皇太后,选择避其锋芒倒也是明智之举。
在外唯我独尊,总比在宫内被人压一头要过得舒坦。
秀女甄选向来都是由中宫皇后操持,敢把贵太妃请进宫商议选秀之事,皇后若不是说服了皇太后,那便是打算与贵太妃站在同一战线。
后宫里的妃嫔,能活到现在的都不会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是皇太后与贵太妃那种级别的宫斗高手,有胆子同时招惹那两位,瞿皇后也是个不简单的啊!
江景辰收敛心思,转言道:“这么说来,礼部的人又得发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