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之貌美,放在整个江南道也是数一数二,就是在这京城里也能排得上名号,只不过她那个性子......
江景辰心中亦是有些许无奈,长叹一声说道:“她跟在那位性情古怪的大毒王身边学了三年,又为了我以身试毒,吃了不知多少种奇奇怪怪的药,我不好因些许小事说她什么,你同她从小一起长大,如同她兄长一般,若真到了看不下去的地步,该教训就出手教训一下也非不可。”
万金想起小时候的青玉,与如今相比如同变了个人,其中原因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哪里会不明白,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公子言重了,青玉她很好,我方才说的不过是一句戏言。”
江景辰见他神色间有些许忧虑,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你是他们的兄长,不管是对青玉,又或者是万银他们,你都有管教的权利和责任,尽管拿出兄长的气魄,不用去太过顾及别的什么。”
万金点头应了声是,不愿再多讨论这个触及伤感回忆的话题,转而问道:“公子,昨日梁王那样的态度,你真的觉得他还会来赴约吗?”
昨日在醉仙楼输了赌局,那按照约定将在今日为梁王包下一艘画舫,江景辰也不能够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来,耸了耸肩道:“能来自然最好,不来也仅是费了些时间,不会对咱们有任何实际损失,且再等等看吧。”
曲江池不仅仅只有画舫,周边还有许多座园林,专属皇室的离宫也在其中。
每到春意盎然的时节,常有大批文人公子、达官显贵结伴于曲江池赏花看柳饮酒品诗,也不乏许多闺阁小姐、世家夫人会到曲江池游玩。
江南才子一首《曲江行》中写道:“三月春来天气新,曲江池边多丽人”,则生动再现了当时的美景。
随着落日西垂,赏景之人开始返程归家,曲江画舫池上的画舫挂出了一盏盏各色大灯笼。
灯愈多,晕就愈甚,在月光的交错之下,曲江池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远远看去什么都只剩下轮廓。
江景辰等候在登画舫前的必经之地正看得出神,就听一旁的万金忽然指着不远处人群开口道:“公子,那不是邵家少爷吗?”
路口边停着几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以邵沅朗和另一位样貌清秀出众的公子为首,两人身侧各有一名小厮,后头跟着六位带着兵器的护卫。
江景辰顺着万金所指的方向转头望去,同一时间邵沅朗招手高喊道:“景辰兄,稍等片刻,我们这就过来。”随后转过身又与身边人说道:“可真是巧了,你先前还问我景辰兄的事情,这会就遇见他了。”
待行至身前,江景辰上下打量了眼邵沅朗身旁的贵公子,只见他眼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敌意,正疑惑之时,就听邵沅朗唤他明赫兄,心中顿时明白来人是谁。
“你就是瞿明赫?”
“你就是江景辰?”
二人异口同声,双方均是一愣。
邵沅朗见他二人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好奇询问道:“明赫兄,你竟不认得景辰兄,为何还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
瞿明赫别有深意看了江景辰一眼,笑了笑回道:“虽不曾见过他,却早已闻名许久,今日一见,果然......不过如此。”
江景辰听他说话这般不客气,当下也没给好脸上,嗤笑道:“原以为奉恩公世子会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没曾想竟然这般......普普通通。”
他二人均未见过对方,可刚一见面却表现出这般针对,好像相互之间结了仇怨一般,邵沅朗纳闷道:“你们之间可是有着什么误会?”
瞿明赫看向他一眼,摇头叹气道:“沅朗,虽我不知你与他交情如何,但我劝你还是离他这样的人远些,免得污了名声而不自知。”
邵沅朗不明其意,看他二人面色不愉,正欲追问。
江景辰抢先一步,眼神锐利刺向瞿明赫,讥讽道:“区区奉恩公世子罢了,沅朗你与他同行玩乐,实在是有失身份。”
京城贵公子有着各自的圈子,公侯子嗣中又暗自分为两拨:一为勋爵,二为恩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