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参见身后的跟班,也比比划划对骂了起来。
“哎呀,我的天呐,都什么时候了。我的两个祖宗唉,少说两句吧,明早不交差,我们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副府执朝天阳拍着大腿道,总算让场面静了下来。
见自己的两位下属都不说话了,朝天阳轻声问道:“我说薛参将,那小孩招了没有?”
“没招,打昏了。就说是个商人给钱,让他们发的。问那商人长啥样,也不知道。”薛参将挥了挥手,又说道:“他奶奶的,小逼崽子还挺义气。”
“二位,这可如何是好啊?快想想办法吧。”朝府执是个矮黑胖子,此时已经急得愁眉苦脸。这么热的天,本来穿着长袖官服就热,现在更是一个劲的用手绢擦汗。
沉默片刻,李参将突然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薛大人,你是在哪抓的这野种?”
“鎏金桥下,怎么了?”薛参将打了个酒嗝道。
“当时,和这野种一起的,还有别人吗?”李参将问。
“没有。”薛参将怕他知道淹死的那个小孩,矢口否认。
“我记得那些流浪儿都是成群出没的,你抓的这个就自己一个人?”李参将表示怀疑。
“哦,你说这个意思啊。那倒是有一群小崽子,远远地在桥下看着。”薛参将回答。
“那就好办了,你再去抓几个来,当着那小子面,挨个放血,我不信他不说。”李参将得意地说道。
“哎呀,好办法,你看看,同舟共济才能度过难关。二位大人,速速着手去办。”朝府执擦着汗,总算露出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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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央看着金石白净的脸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相识不到三个月,这已经是金石第四次受伤了。这次,是最严重的,那支箭矢贴着他的心脏贯穿了过去,奇迹般的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他流血过多,暂时还在昏迷之中。即便醒来,也至少要两个月才能恢复。
不能再拉着他了,再有一次,金石恐怕小命就保不住了。芜央决定自己回都城。
“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你的新差事是,留在陵县,听我调遣。”墨城还在本上记着,芜央刚才说的怪梦,时不时停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是杜队的,怎么听你调遣?”芜央惊诧地回头去看。
“杜队现在由我暂时代理队长。等你原来的副队长‘根国’回来后,就全权交还给他。”
“根国去哪了?”芜央知道根国的实力不逊于柱石队长,只是他不太喜欢根国的做派,有些太过放纵。
“我不清楚,这是大司空才知道的事情。你别操心了,明天和我去平顶山马场,清点马匹。”墨城合上了本子,下达了命令。
“我要回都城。”芜央嘟囔着。
“叛徒的事,不用你操心。”墨城知道芜央的想法。
“柱石队长临死前嘱托我的。”芜央皱着眉头坚持道。
“大司空自有安排,柱石队长的事情也不例外。”墨城瞪着鱼泡大眼,眼神变得凌厉,显然他也知道眼前的刺头,不是好管教的角色。
“我必须回去。”芜央冷着脸说,其实他还想去探探涂莉的下落。
“你要违抗命令吗?顾念柱石的情分,我也绝不能让你任性落个死罪。你最好别逼我把你放倒。”墨城脸上露出肃杀之气,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芜央知道,别说墨城队长了,就是生队的其他圣手,用毒放倒他也是分分钟的事。不得已,他只得服软,低着头,不再坚持。
“我也只是代理一段,希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不要恣意妄为。你现在也是副队长了,更应该明白,服从命令是白泽府队员的天职。”说完,墨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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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赶忙叫住墨城问道:“猴杆哪去了?他怎么样了?”
“陵县的衙役们,在天坑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伪师也现场确认过,没有猴杆的尸体。”说起此事,墨城的语气冰冷,让芜央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队长,你怎么看此事?”虽然,芜央没有在言语上服软,但已经不自觉的称呼起队长来了。
“杜队原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如果猴杆没死,我认为他背叛的嫌疑最大。好好休息,明早我们一起上山。”说完,墨城便出门了。
芜央握紧了拳头,他越想越觉得墨城说得有理。是啊,如果不是猴杆走漏消息,那个黑郎怎么可能清楚地知道他们的路线和时间。芜央记得,黑郎一击将他打飞,猴杆就在石头堆里一直没动过。虽然,芜央没有和猴杆分过胜负,但估计猴杆的水平,也和他不相上下,也该拼命起来帮忙的。亏得柱石队长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竟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芜央越想越气,一拳砸在了大腿上,愤怒的不知疼痛。
这时,一个小个子妖奴推门进来,见芜央坐在这里,赶忙躬身施礼。
“你来干嘛?”芜央虎着脸,冷冷地问。
吓得妖奴急忙跪下,回禀道:“回大人的话,是圣手们让我来处理这位穿云大人的屎尿。”
“哦,抱歉,刚才吓到你了。你忙吧,我没事坐一会。”芜央有些不放心,便如此说道。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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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审出来了。”一名守备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向都城守备府副府执朝天阳禀报道。
“是谁?”
“是…大人,我不敢说啊。”那守备兵见屋里还有几人,犹豫着说道。
“你且近前来。”
“是。”那守备兵凑近朝府执耳边,悄声说道。
“啊?”朝府执也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没弄错?”
“绝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