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悟空沉默了，他猩红的双目中，魔焰翻腾，映照出孙悟空伸出的那只手，那只曾经并肩作战，也曾刀剑相向的手。

“回来？回哪里去？回到那个任由神佛摆布的囚笼吗？”

黑悟空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从九幽深处传来。

“悟空，莫要听他胡言！”

李太白剑眉倒竖，手中金光一闪，七星宝剑再次回到手中，“这魔头已入魔障，六亲不认，速速将他诛灭，以绝后患！”

“李太白，你懂什么！”

黑悟空怒吼一声，魔气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掌，朝李太白拍去，“你不过是一个天庭的走狗，只会摇尾乞怜，也配谈自由？！”

孙悟空身形一闪，挡在李太白身前，金箍棒迎风暴涨，化作一根擎天巨柱，硬生生接下了黑悟空的攻击。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狂暴的能量波动席卷八方，将瑶姬和赶来的哪吒等人逼退。

“悟空！” 瑶姬美眸中满是担忧，她想上前帮忙，却被哪吒拦住。

“瑶姬仙子，你放心，大师兄他自有分寸。”

哪吒说道，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凝重的表情，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孙悟空与黑悟空战作一团，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魔焰交织在一起，宛如两条巨龙在空中翻滚，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悟空，你真的不明白吗？”

黑悟空一边狂攻，一边嘶吼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神佛高高在上，肆意玩弄众生，我们妖族，永远只能是被奴役的对象！只有力量，只有推翻这一切，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住口！”

孙悟空怒吼一声，手中金箍棒猛地一挥，将黑悟空逼退，“力量没有错，错的是你使用力量的方式！你口口声声说要自由，却用更残暴的方式去对待其他生灵，这与天庭那些伪君子有何区别？！”

“哈哈哈，区别？”

黑悟空狂笑起来，“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等我推翻了天庭，我就是这三界新的主宰，到时候，谁敢质疑我的自由？！”

“你错了！”

孙悟空眼中金光爆射，“自由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更不是靠杀戮和征服获得！真正的自由，是守护，是抗争，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能够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上！”

“可笑！”

黑悟空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齐天大圣吗？你不过是一个被神佛洗脑的傀儡，一个可怜虫！”

“你说什么？！”

孙悟空怒火中烧，金箍棒上燃起熊熊烈焰，如同一条火龙，朝黑悟空席卷而去。

黑悟空不甘示弱，手中魔气凝聚成一把黑色巨斧，迎面劈下。

“轰——”

火焰与魔气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半黑半金的颜色。

孙悟空和黑悟空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天上，所过之处，山崩地裂，江河倒流，日月无光。

这场战斗，惊动了三界六道，无数神仙妖魔都赶来观战，他们看着那两道毁天灭地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

“这……这就是悟空真正的力量吗？”

猪八戒看着那毁天灭地的战斗，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唐僧，却发现唐僧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

“师父，您……”

猪八戒刚想问些什么，却被唐僧挥手打断。

“阿弥陀佛，悟空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唐僧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但愿，他能找到真正的自我，不要迷失在这无尽的杀戮之中。”

……

激战中，孙悟空抓住黑悟空一个破绽，金箍棒带着开天辟地的威势，狠狠地砸在了黑悟空的胸口。

“噗——”

黑悟空喷出一口黑色的魔血，身形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结束了！”

孙悟空手持金箍棒，一步步朝黑悟空走去，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回来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黑悟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突然，他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孙悟空，你以为你赢了吗？”

黑悟空的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你错了，你永远都赢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黑悟空说完，猛地撕开自己的胸口，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竟然也是金色的，而且，上面还刻着一个“悟”字！

“悟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