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依然手里忙个不停,给大家卷着鸭饼,随后用草纸擦了擦手,还轻轻解开牛皮纸绳子,缓缓打开马粪纸的包装盒。
“哇,”月半夏在一米远外,把嘴张开很大。
月半夏虽然也是知青,但是,她们家在山西也是很不同的家庭,并不富裕,而且母亲再重男轻女,注定她哪怕是城里人,也没见识过什么太好的吃食,所以,面对盒子里那一枚枚摆放罗列的蛋糕,也是哈喇子劈里啪啦甩一脸。
一枚枚的蛋糕,清一色浑身涂满了奶油,只有从侧切处,才能看到鲜嫩的蛋糕坯,可一股股浓郁的鸡蛋味上涌,而后其余的蛋糕坯又被白色的奶油锁住,那香味儿依然能够细密交织在一起,冲撞着嗅觉,绽放着味蕾。
叶檀一见她们这舔唇的表情,忍住笑摇摇头。
他拿出来了涂着奶油的蛋糕,一人一小碟子,给大伙分发。
“连那红旗饭庄,都没有这一款,”杨爱军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的确,哪怕他是红旗饭庄的经理,也的确没有见识过此款。
杨爱党也插了句,“人家老京城还是有说法的,讲究的吃食真是挺多。”
边志兰也同样——哪怕在红旗饭庄当包间服务生那么久了,也没有吃过这样小块的精致奶油蛋糕呢。
咬一口,入口即化。
“哎呀,真幸福,”感慨后,她还看了眼满脸都沾上奶油的月半夏。
月半夏也朝着她点头。
她们的内心,其实都是同样的感慨——那就是,嫁对了。
在这全村人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人老杨家因为叶知青的到来,都吃上了这么好的食物,很多人半辈子都吃不到见不到的,居然今天她们姐俩因为嫁对人而沾光了。
随着香凝的脸上也沾上了奶油,叶檀又把排叉拿出来,一人分了一把,“喏,这些就是老京城的特产,叫排叉。跟咱们这里的,”
“哦对,”叶檀想了下顺嘴说道,“或许跟咱们这的麻花差不多,”
香凝赶紧尝了一个,“哎呀真脆,上头还有芝麻,”
“是啊,太香了,不过细品,和麻花似乎还是两种不同的风格,”边志兰品味还挺细致。
香凝笑着问,“小篮子,你说说看,”
“排叉是咸的,麻花是甜的,味道口感不一样的,至于说这相同点,反正也挺多。”边志兰作为一个资深麻花爱好者,一发言就是经典。
杨爱军吃了两块,问边志兰,“别话说半截,快说完了吧,不然噎得慌,”
“哈哈,”边志兰笑了,
而后她歪着头说道,“排叉和麻花形状就不一样,麻花是很多像江米条一样的小棍子扭在一起,上面裹着一层糖浆,而且做成了圆球,而排叉是厚片,”
她看了眼叶檀,又说道,“排叉像个麦穗,是咸香的,麻花像个球,是,是甜香的。”
说完,笑了。
还忍不住用草纸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