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一般，处处都是窟窿，她确实去查探过，也去过程若鱼的房间，看到了那个她曾经买给她妹妹的玩偶，

她就明白了程若鱼，真的是她的妹妹，王若泠。

而扶养她妹妹长大的程兮，真的对她妹妹的来历一无所知么。

如果她知道，那程若鱼就是她培养出来，杀死齐焱的一把刀，齐焱当年射杀了她们的爷爷，

程若鱼自然会报仇，至于这把刀杀死皇帝会如何，又关程兮什么事呢。

“当年，你为何要如此，枉费心机，留我们一命”，王若清沉默很久，还是问道，这个问题，已经埋藏在她心中很久了。

齐焱倒茶的手一顿，眼眸敛下，过了很久还是说道，“因为你们是老师的孙女”。

王若清瞳孔一缩，“老师”？

“当年，我私底下认了你爷爷做老师，共同暗中对抗仇子梁，可惜仇子梁棋高一着，率先控制了皇兄，

导致我们兵败垂成，老师最后嘱咐我，向仇子梁投诚，以获取仇子梁的信任，

那样我才能活下去，才能继续斗下去”，齐焱的目光随着深幽的湖水，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春天。

“老师为我而死，我想尽办法，靠着从前老师说过的箭术，射入你们体内，

我不知，你们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那箭术是不是真的，但终究我还是射了出去”。

王若清恍惚，是了，齐焱善使箭，仇子梁说过他只教了齐焱三日箭法，就教无可教了，

由此可见，齐焱天赋之高，不然也无法这么多年用夜猎糊弄仇子梁了。

“如此，我和妹妹倒是应该谢谢你，保我们一命了”，王若清似笑非笑。

“用不着，如果查到程若鱼确实是你妹妹”，齐焱理了理袖口，站起身来，

“你们就离开京城吧，京城是非众多，不要参与进来了”，他转身向外走去。

王若清低眸，“你就不想知道遗诏在哪么”，

齐焱脚步一顿，转了回来，“遗诏”？

“是啊，我爷爷的遗诏，先帝的遗诏”，王若清淡淡的开口。

“齐焱，你可知道那上面写的是珖王登基”，王若清冷笑道。

“是么，或许吧，当年皇兄确实动过让齐宸登基的念头，可惜他拒绝了”，齐焱轻声说道。

“拒绝了，拒绝了还这么多动作”，王若清想起右马，又想起其他的一些事，

觉得齐宸可真是虚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面上一副世外高人模样，背地里还不是，逐权弄力，

“齐焱，你比不上珖王”，齐焱苦笑道，“我确实比不上他，他能不着痕迹的化为右相，把将棋营和神才军控制在手中，而我”，

齐焱自嘲道，“而我，身边连一个真正属于我的人都没有，我这个皇帝可真是失败啊”。

王若清沉默，珖王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她的感觉没有错，“不过，有一点，你比他强”，王若清站起来，

齐焱疑惑看向她，“你很勇敢”，王若清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