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姑娘帮帮忙,这顶头冠有些压手。”
妆娘同采荷小心的托着凤冠的底部,先将其放到陆芸头上比了比,而后才小心放下。陆芸只觉头顶一沉,又是十五斤。
再用簪子将其固定好在盘好的发髻上,陆芸小心翼翼的扶着采荷的手站了起来,并非扛不动而是怜惜自己的头发,动作稍微大一些头皮就被扯得生疼。
这顶凤冠她从现在开始要顶到晚上,难怪有人戏言结婚就是个体力活。
别的都不要了,陆芸让采荷给她装了一大匣子点心。
坐到床上,看着采荷和其他人开始收拾房间,一时间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陆芸看着贴在南窗上的窗花,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想起了前世的父母,两人都是老实巴交一辈子没出过省的农民,儿子才是子孙根和女大当嫁是他们坚守了一辈子的人生信条。
家里的楼房和城里的房产都是儿子的,但供女儿读了大学。
偶尔会从女儿这里要点小钱贴补家用,唯一向女儿借钱的一次是给儿子买房,但是不要求女儿上交工资再无任何其他方面的索取。
尽管不赞成女儿不嫁人,也没能拗过女儿,时不时发个消息问女儿什么时候回家看看。爸爸杀了鸡,妈妈买了鱼,爷爷奶奶种了一茬翠绿鲜嫩的小青菜……
陆芸眼睛发酸“爸爸,妈妈,女儿今天出嫁了。”
耳边传来的鼓乐声,将陆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仅过了一会儿,一阵鞭炮声响彻天地,院子里的下人纷纷跑向前门闹喜。尤以碧玉红翡两个最为大胆,让新郎官背了好几首催妆诗,才放过他。
其他人不敢就为难一身簇新的锦缎红绸衣裳的六子,把六子层层围在中间讨喜。六子将身上的红封全部给了见他们还围着,瞅了个空儿一扭身钻了出去。
六子在前面跑,后面的人边笑边追,众人看了哈哈大笑。最后还是红翡笑着让他们散了,大家这才作罢。
六子抬手一抹,一脑门的汗,一屁股坐到采荷姑娘身边“都进去了?”正房的大门紧闭着,没听见一丝声响。
采荷拎着茶壶“刚进去,现在正说着话,天色还早呢。”
屋中,陆芸用帕子挡住脸,凶巴巴“周伯礼,不准再看了!”
周伯礼假装抬袖挡住自己的脸“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你把帕子放下。”
陆芸刚放下,就见他把袖子也放下了,眼神比方才柔和许多,声音中含着浓浓的赞赏“阿芸,你今天真的很美。”
“那还用你说。”陆芸毫不客气收下赞美并回之以礼“你今天也不差。”面如冠玉,身如劲松,嘴角含笑见之如沐春风。
方才喜婆看见他,嘴都快笑歪了,年纪越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