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面朝里,睡得很熟,没有动。
吕祭酒上期想要看清夫人的面容,脸色大变“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的房中!”
床上的女子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懵了片刻后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大人,这一切都是夫人逼奴婢干的。”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银翘满脸皆是惶恐害怕,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吕祭酒面沉如水,愤怒两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更多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羞辱。
“你说官氏在姑苏早就有了相好的,嫌弃本官年纪大不肯嫁我,所以昨日和她那奸夫私奔了?”
“回禀老爷,夫人强逼奴婢扮做新娘子替她出嫁,她素日待奴婢苛刻,动辄非打即骂。威胁奴婢若是不答应,便即刻将奴婢卖到那不可说的去处,奴婢也没有法子。”银翘哭的十分凄惨,一边一边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只见白嫩的胳膊上大大小小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吕大人寒声道’“此等毒妇,死不足惜。竟然敢抗旨私奔,此事本官必定要上报朝廷,弹劾承恩侯治家不严,忤逆上意。”
银翘抬起脸,她年纪小本就清秀可人如今更是楚楚可怜“大人,可愿听奴婢一言。”
“你还有何话说?”吕祭酒板着脸。
“奴婢以为,这件事揭露出去,不管是老爷还是承恩侯甚至太子都会因此而颜面扫地,只会两败俱伤。”按照那人教的话,银翘继续道“而夫人的嫁妆,奴婢粗略估算也有一万两银子。”
吕祭酒脸色依旧阴沉“哦,你的意思是?”
银翘再次叩首“奴婢以为,大人高风亮节,夫人如此行事已然配不上大人您。”
她顿了顿眼里再次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只她毕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无能,未能及时她回头。奴婢愿意替夫人偿还罪孽,在吕家当牛做马伺候老爷绝不敢有怨言。”
吕祭酒一时没有出声,沉默良久“你叫什么名字,见识倒是不少?”
银翘心中一凛“奴婢叫银翘,姑苏人氏。父亲是秀才,家中贫困不得已将我卖了换些银子。夫人见我识得几个字才将我带在身边伺候。”
这就难怪了,吕祭酒让她起来,眼睛微眯“此事我心中已有章程,三日后回门你同本大人一起,向承恩侯讨个说法。”
李明是被颠醒的,看见马车的棚顶,他想起自己昨晚喝了不少酒,捧着头坐起身子靠在马车璧山。
手臂碰到了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李明看也不看伸手推了推“串儿,停下来我心里难受,想吐。”无人理会。
“唉”李明偏过头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思薇?”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说的太对了。将那个搅家精嫁出去后,侯氏精神更胜往昔,心情好手头就松快,给下人们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