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顾几位军官的劝阻,屏退了身旁严阵以待的士兵,一个人进入了会客室中。
“日安,尊敬的米海拉女士。”
他向米海拉行了个礼后,气定神闲地坐到了格林对面。
“你好,守护者,或者说……李格林先生,我就是你急着要见的人,捷克总统,米洛.曼基。”
他轻轻啜了一口张晓准备好的红茶,并环顾了一下房间的摆设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关于刚才的话题,说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其实啊……这间房间,乃至周围的三间,以及皇宫内的一座花园和三间店铺,都是属于米海拉女士的私人土地。”
私人土地……在皇宫、在总统府里面?
这确实不在格林的预想范围内,但毕竟发生在米海拉身上,又显得不是那么意外了……
“据说这是因为在七年战争时期,米海拉女士曾经帮助我们的祖先以及奥地利帝国,数次击退过普鲁士的腓特烈大帝,并彻底挫败了他占领波希米亚的计画。否则波希米亚恐怕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欣赏了一下壁炉上的画作,又转过头来继续说道:“那幅画大概就是在讲七年战争时的故事,法兰索瓦是出身法国的画家,而法国当时是奥地利帝国的盟友,我猜是奥地利王室在战后请他画来当作纪念的。”
米海拉摇了摇头,否定道:“跟特蕾莎无关,布雪是我一个朋友的呃……情夫。我那朋友之后得了肺病,他开始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这幅画是他为了追求我而送的礼物,但我要这玩意儿没用,就随手扔给了特蕾莎,然后她给挂我房间里了。”
“……”
“以前我还老嫌把我画胖了,时间久了,倒渐渐觉得还不错。”她耸耸肩说道。
米洛眨眨眼沉默了好半晌后,才继续说道:“……总之,那时候奥地利皇室为了感谢米海拉女士宝贵的援手,将城堡的一小部份土地划给了她,并承诺只要米海拉女士还在世的一天,布拉格的大门就永远为她敞开,以此作为友好和信任的象徵。”
“说是友好信任,实际上只是恐惧米海拉的不死和预知吧?”格林暗自腹诽道。
米洛笑了笑,语气有些揶揄:“当时恐怕谁也没想到,米海拉女士一活就是好几百年,导致城堡中有部份土地直到现在,法理上都还属于她。”
格林认为正好相反,恰恰是因为他们想到了这点,才会将皇宫的一部份送给米海拉。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是拢络米海拉,二则是让几百年后依然活在世上的米海拉,能够一直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而战。
米海拉跳回格林旁边坐下,耸耸肩补充道:“虽然在独立战争前,莱西亚还没有成立民族国家,但蒂米什瓦拉当时已经是我的领土了。就算我讨厌奥地利,也还是得保护我的领民。”
“但捷克离蒂米什瓦拉还有段距离吧?”格林疑惑地问道。
“是有段距离,但普鲁士先是劫掠了我在波希米亚的商路,又与奥地利帝国大打出手。这场战争最后会导致帝国境内各势力的平衡被破坏,间接让我的领土陷入战火、十室九空。我实在也是逼不得已才先下手为强的。”米海拉摇摇头,语气严肃地申明道:“另外,你别听米洛那小子胡说八道,我才二十一岁而已。”
——当时的波西米亚(捷克)和蒂米什瓦拉都是属于奥地利帝国的领土。
“咳恩……题外话先说到这里,米洛,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吧?”他摇摇头,赶紧把被扯远的话题拉了回来。
米洛迟疑了几秒,才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核弹的事情?”
他也是才刚从国安局探员那边得知,核弹投放时眼前这两人疑似正处于轰炸区内。
“看来你多少有点头绪……”
格林面色一凛,站起身来直视着米洛,语气严肃地问道:“是谁的计画?有哪些国家参与?下令投放的是谁?你们捷克又在这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具有威胁性的举动,使得外面警戒的士兵举枪就冲进了会客室中。
但格林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后,便使那群士兵瘫软地坐倒在了地上。
“格……格林先生,冷静点……我们的确在大……大约六天前,也就是二十八日晚间得到了轰炸通知,但我们并没有参与具体的计划,而且直到刚刚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人在轰炸区内!”米洛在格林的‘龙威’馀波影响下,急促而紧张地说道。
他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后,再次申明道:“我可以跟你保证,这次事件跟我们,乃至整个欧盟都没有关系,而是美联和苏洛夫之间的危险局势所促成的结果。”
他挥了挥手,命那些士兵赶紧退出去。
“美联和苏洛夫的危险局势?”格林皱起眉头,有些奇怪地复述了一遍:“把你知道的全部如实告诉我。”
无形压力的消失,让米洛轻舒了口气。
“这事的经纬相当复杂,牵扯到美联和苏洛夫,还有欧盟及亚协间的势力平衡问题,以最简短的话来说,就是苏洛夫目前在入侵种的攻击下,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所以美联决定立刻清除欧洲地区的入侵种,以舒缓美苏之间的紧张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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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这之间有任何因果关系存在吗?”格林听得一头雾水。
他从沉洛那边听说过张家口战役的事,昨晚也稍微在手机上浏览到一些关于西伯利亚地区的新闻。
按照网上的资讯看来,张家口战役正是在抵抗西伯利亚南下的大量煞魔。
而那边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煞魔,是因为苏洛夫在“狂犬病”零星出现的初期,当局完全没有重视这种“新型小感冒”,只是稍微呼吁了一下百姓勤洗手、戴口罩、少群聚之类的基本防疫措施。
这种轻视的态度从上而下,导致民间甚至出现了只要每天饮用多少毫升伏特加,就能免疫病毒之类的歪门邪说,并且一时之间蔚为流行,某些地方行政机构还藉此开始宣传国营的酒类品牌。
而等苏洛夫当局惊觉这种“病毒”的危害性时,早已经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国土都沦陷了。
为了及时“止损”,苏洛夫政府当机立断地在首都和几座重点城市近郊,都拉上了高压电网,并驻军封锁线,以防偷渡。
同时也聘请数名“矮人疾病专家”协助指导,在城内实行严格的定期检疫普查。
最后更出动“武装医疗团队”,在国境内四处巡缉任何疑似出现感染症状的国民,并将病毒感染者及其病毒轨迹一并“治癒”掉。
冷酷而高效的坚壁清野计画,顺利将狂犬病的扩散彻底遏止了下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多数次要城市都被“彻底净化”后,克里姆林宫才刚松一口气,并准备重新恢复生产时,西伯利亚荒原和森林里就开始接连出现不少空间裂隙。
尽管这些裂隙扩散的速度并不快,且在龙族的支援下,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控制,但野外大量的新生煞魔却已在国境内重新扩散开来。
这迫使苏洛夫当局再次下令,使刚回到基础生产岗位上的国民,重新收缩回城市的封锁线之后。
他们的军队虽然在防守武力上绰绰有馀,但城市日益短缺的资源和粮食,不得不让苏洛夫开始试图寻求外界的支援。
但这一切又与北美联邦轰炸欧盟境内的煞魔有什么关联呢?
欧盟早已经自顾不暇,压根就不可能抽出馀力帮助苏洛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