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和甘化来了,却不了解方权,在巨人国以前他们根本不认识方权。但必先还是搜刮了关于方权的生平事迹讲给他听,方权就那样木讷的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方权总是在夜晚望着天际,这一天也是。
兮为他换上新床单,只听方权喃喃说道:“医生,我拥有累累战功,又曾经是帝国的亲卫军长,是真的吗?”
为什么他会怀疑呢?
兮沉吟片刻:“是真的啊,方权先生您很优秀很出色。”
“是吗?那为何没有人来看过我,过去的部下或者···就像那位尔笙先生有粉丝送花,那我呢?”
兮低垂下眸子,不敢去触碰面前仿佛脆弱如玻璃的男人。她总觉眼前的男人如同破碎的玻璃被强硬的融在一起,无声无息落寞孤独。
“也许大家都不喜欢战争吧,方权先生,这不是你的错。”
方权望着她,目光暗淡下来:“我有错吗?”
兮实在说不下去,她走上前抱住这个高自己一头的男人。冰冷的皮肤接触到温热的气息,叫方权贪图那丝丝温度。
方权失去成年以来的记忆,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内心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养好伤的方权想回家,却不知道家在哪里。死寂的墓土还是禁阁那所空荡荡的房子,方权叫兮心疼,于是她下定决心提议方权到她家里住。
就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方权稍微习惯失忆生活后,某一天离开了兮的家。
兮知道他一定会去墓土,方权留下的信也表示他会在墓土。
再然后平淡的日子里,医院一直躺着那位智者尔笙。禁阁的爵士陶入画终于来看他了,只是确认他是否苏醒。因为医院后山的墓园有香叶必先的恩师,偶尔必先会顺便探视他。梦家的人来的嘴勤,直到梦家小姐结婚以后,梦家也再不来人看尔笙了。
玉兰兮十年如一日的每日来尔笙病房探望,倒不是她多么关心,尔笙身边也有照顾的人,毕竟禁阁爵士之下的智者从不缺人照看。只是他日渐苍白的脸叫兮找不到原因,总觉得哪天尔笙连呼吸都会停止。
护士劝说她:“您不要太担心了,尔笙先生没事的。每日的营养液都正常,身体机能健康,最坏也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嗯。”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这些年间发生许多事。
为云野蝴蝶仙最为轰大,随后是国王生病,国事由亲王和长公主共同料理。
直到一个阴天,细雨绵绵交织在一起。
“勇士,您终于醒了!”
十八年了,那双纯白的眼眸终于有了动静,而兮却成为了唯一的见证者。
必先刚巧在祭拜恩师,被小护士叫过去。
尔笙他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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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玉兰兮平淡的十八年时光也这样匆匆而过。
她于这些勇士们有恩,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守护他们许多年。
————
甘化赞同的点头:“的确,即便是切片人,首领与兮医生是不同的。她叫玉兰兮只是一个医生。”
读懂他意思的下属们收起悲伤的表情,必先迎上那与他们越走越近的两人,悠哉的打招呼。
“巧了不是?你们不会跟尔笙他们一样·····在一起了?”
“不不不不,没有的事。”玉兰兮红着脸摆手,虽说方权不介意,可她不想让自己成为方权的负担。
方权却问:“也?你见到尔笙他们了?”
好嘛,本想追上他们,结果一路下来直接来到云野了。
二人交换讲述最近发生的事,甘化一行也走了过来。甘化身子高大竟把玉兰兮头顶的阳光遮了个彻底。
方权于是说:“既然你与他们有约,我就晚些再叨扰梦氏了。”
这家伙就不会变通的要走,被必先拉住:“什么啊?有啥避讳的,来都来了一起啊!自巨人国以后我们都没聚过呢,好怀念和你的冒险之旅哦!”
甘化习惯的将手搭在必先肩膀,笑着说:“我也很怀念啊。”
方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他们会错意了,本来想既然他们都有事,他就跟玉兰兮多逛逛集市。刚刚兮很开心,然而没想到被甘化他们以为是自己疏远了。
“是啊,方权先生,我们跟必先先生他们一起吧?三塔酒庄酒品一绝啊!”兮也劝说道。
不光是必先甘化想错了,就连兮也认为是方权要疏远他们。
方权只好作罢,解释都不想解释的跟随他们一道去酒庄。路上那些哀怨的反叛军跟班们实在败氛围,必先嚷嚷着打发他们去采买东西。
“真是的装都不会装一下!各个那么哀怨!看着好烦!”
必先抱怨着,方权问:“怎么了?”
被他问起,必先看了甘化一眼终究不想说出口,甘化则说起玉兰竹青的死讯,又向兮道歉:“请原谅他们悲伤的目光。”
听此的兮不禁震惊的捂住嘴:“天啊,你们该多难过啊,不用向我道歉,这没必要道歉,该是我的出现勾起你们伤心的过去了。”
“不一样的。”必先扯出一个笑脸:“你是医生,跟竹青不一样的,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方权沉默不语,眼眸低垂着看眼前的路。
他早已料定竹青会死,并不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