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迪莱德什么出格的事都没有做,他如同雕像一样,在一堆月季花前,望着面前的月池,苦坐了一晚上。
那一晚,沈酒分明地看见,爱迪莱德心如同洒落在池水里的月亮,碎成了无数片,坠落进水池中,隐秘地藏匿着。
即便是失去至亲的悲痛,都不足以让爱迪莱德掉一滴眼泪。
此时此时又是什么情况,一个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为什么会从这一双高贵冷酷的深蓝色瞳眸里,凝聚出泛着盈盈月光的泪水呢?
他这么伤心,好像被她遗弃了一样。
沈酒望着半空中向她伸来的那只手。
恍然之间,有一股力量拨开了黑暗过往的浓雾,黎明之光不再那么难以企及,内心的渴望冲破重重的阻碍……
风吹动了对面落地窗前的帘子,大片大片的月光洒进密室里。
窗外是一个花园,种着香槟色的月季。
她禁锢的双手被男人搭在腰间。
当窗外那轮又大又圆的月光,释放的月光如此强烈,将她一劈两半,前所未有的焦渴从月光中流淌出来,填充进干涸的河床里。
她封闭已久的感觉从身体的记忆深处被拉扯了出来。
嘶......
她皱紧眉头,紧紧咬住下唇,咬出血来。
银发男人裹着她柔弱的身体,低头吻走她眉心的细汗,笨拙地道着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莽撞。
真稀奇。
他竟然会说对不起,真不像他,以前他征服她的渴望那么强烈。
不像现在,他只想温柔地靠近她,与她融为一体,把自己沉溺在她失而复得的深渊里。
她虚弱地抬起左手,那只银手环在晦暗的光线里,闪着不安的绿光。
爱迪莱德亲吻她每一根脆弱颤抖的指尖,蛊惑磁性的嗓音在暗夜里响起,每一个字都令她意乱神迷,“闭上眼睛,我来就行。”
天昏地暗的一个夜晚。
爱迪莱德很多年没有睡过一次如此充实安稳的觉了。
梦里她热烈地回应他,每一个表情都如此生动,令他无比着迷。
她咬住红润的下唇,闭上双眼,鼻尖滴着薄薄的细汗,包容他的恶劣和霸道,睁开眼睛的瞬间,是坠入星河的璀璨。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梦里。
千亿分之一的奇迹,飘散在浩瀚宇宙中的尘埃,落在了他的发间。
梦里醒来,发现她站在窗边发呆。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幸免,白皙的皮肤上到处印满了暧昧的红印,甚至连脚腕上,也被烙上了疯狂的痕迹。
爱迪莱德呼吸一滞,尴尬地发觉自己竟然被对方控制了思想和身体。
差点忘了,她被改造的最隐秘的技能,是催眠术!
虽然在幻境里他们两个如他所愿,但那只是幻觉。可是为了引他进幻境里,她自己也牺牲了一部分,被他搞得近乎支离破碎。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