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和郦新桐见面,说漏嘴,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昱晴川无所谓,反正只要能和金暮黎、夜梦天以及三个干儿子、干闺女在一起,去哪都行。
“这小子,”郦新桐看着恨不得把仨宝贝全揽怀中的青年憨憨,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儿子姑娘。”
夜循谦也打趣道:“这么喜欢孩子,赶紧娶妻自己生几个吧!”
昱晴川头也不回:“我不生,我就喜欢他们仨。”
“……”金暮黎故意轻哼,“臭小子,你说你跟无赖讹人有啥区别?”
“有啊,”昱晴川先龇牙反驳,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无赖讹人是为钱,我是为娃。”
郦新桐笑出声:“想半天就想这么个理由?”
昱晴川吭哧许久,才憋出一句:“我就讹!”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
“笑吧,笑吧,笑,”昱晴川往夜冥珠的嫩嫩脸蛋儿上狠狠亲一口,“只要宝宝是我的,你们爱怎么笑怎么笑。”
“这会儿又成他的了,”郦新桐使劲乐,“估计再过两天,没咱什么事儿了。”
金暮黎笑得眼睛都眯了。
夜上渊忽从夜循谦马背上回头:“娘亲,渊儿想自己骑马。”
夜冥珠闻言,立即兴奋大叫:“娘亲,冥珠也想自己骑马!”
夜清玥没说话,却同样回过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金暮黎。
金暮黎轻啧一声。
昱晴川轻扯夜冥珠头顶上的小小朝天鬏,哄骗道:“自己骑累,干爹带着你挺好,不颠,还舒服。”
“这是要拐人么?”郦新桐笑得不行,“憨小子学坏了。”
“拐人?就他那段位?”金暮黎哼道,“不被冥珠卖掉就不错了。”
郦新桐哈哈大笑。
笑完,飘身下马,满足孙女的愿望,任夜清玥一个人独骑。
夜循谦随之效仿,并和郦新桐一样,施展轻功紧跟马匹,以防出现意外,让宝贝孙儿受伤。
夜冥珠见状,顿时急了,伸手去推昱晴川:“干爹快下去!”
昱晴川无法,只能将缰绳塞她手中,自己在行进中跳下马,然后一边跟着疾跑,一边叮嘱唠叨。
金暮黎看得直摇头:“真是不嫌累。”
夜梦天含笑目视策马奔腾的仨宝和极力保护幼崽儿的老父亲、老母亲,以及憨货昱晴川,翘起的嘴角按都按不住。
待听到金暮黎这句话,眼神便转过来,不仅将幸福二字写在脸上,连浑身都好似冒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装满浮砂蜜糖,炸开就是一朵灿烂的彩色烟花。
“瞧你笑得,”金暮黎飞身离开自己的马,落在他的马背上,指尖轻戳他脸颊,“捡钱了?”
“比捡钱幸运多了,”夜梦天握住她指尖,亲一下,“大概是攒了十辈子的幸运,今生才能遇见你。”
“怎么突然说情话,”金暮黎啧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夜梦天噗哧一声笑,连连拧她胳膊肉:“有么?我给你消掉!”
拧着拧着,就变成了挠痒痒。
夜梦天知道她哪里怕痒,哪里不怕痒,专挠她怕痒的地方。
金暮黎边躲边笑,两人闹成一团,快要形成的感天感地煽情场面散得无比干净。
可即便如此,闹到最后,两人也还是抱在一起,吻得昏天黑地,恨不得直接在马背上将对方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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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夜梦天微喘着,听在金暮黎耳里,性感得要命,“真的回山庄吗?”
“要不,先去看看百里钊?”金暮黎揉了一把手中臀肉,又在他尾椎骨处摁一下,摁得夜梦天发出诱人闷哼,“哥哥说她手里凭空多了上万棵紫螺树,应该是和邪尊达成协议,要演戏给隐世仙门看了。”
一边说正事,一边招惹他,夜梦天又爱又气又笑,忍不住叼住她唇尖咬一口:“你怎么这么坏?”
“嘶!”金暮黎伸双手揪扯他脸肉,再往中间挤,“你还真咬啊!”
夜梦天被挤得像只翘嘴鸭,说话都说不了,只能哦哦啊啊还流口水。
金暮黎笑得手臂发软。
擦擦口水,揉揉感觉好像变形了的脸颊,夜梦天道:“那岂不是只要跟着隐世仙门,就能找到饕餮的藏身之地?”
金暮黎摇摇头:“我们的目的,只是看戏。”
“难道……”夜梦天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继续说下去,“那就去看戏。”
而另一边,百里钊已经收到邪尊带鬼子去往紫电国的假路线。
按照计划,得知不确切消息的隐世仙门会寻踪追赶,邪尊和饕餮则故意在几个较隐蔽的歇脚处留下若有若无的淡淡魔气或鬼息。
但如邪尊所说,想糊弄隐世仙门,并不容易,他们必须安排周全,确保万无一失,不被怀疑。
“留下气息的地方本尊都已选好,既不明显,也非隐蔽得让人找不到,极其合理,”异常幽深的地下山洞里,一团黑雾发出的声音雌雄莫辨,明明很动听,却让鬼母不寒而栗,“本尊已和百里钊达成协议,今夜,就按计划行事。”
饕餮看看自己丑陋的鬼子之身,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大恩不言谢,辛苦了!”
黑雾似应非应、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你这次欠的人情可不少,等自由了,怕是要还很久。”
饕餮皱起眉,片刻后,又舒展开,淡淡道:“债多不愁。”
黑雾噗哧一声乐了:“还是你行。”
饕餮瞟他一眼:“比玄尊差远了。”
玄久黛挑眉:“熙四哥也有谦虚的时候?”
熙众津仰了仰细颈大头:“听说魔界邪尊厉害无比,连魔尊都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只能任其折腾。”
玄久黛从黑雾里伸出白皙指尖,朝战战兢兢的鬼母轻轻点了点。
鬼母缓缓倒下,沉睡过去。
熙众津的语气毫无起伏:“即便知道,也没有说出去的机会。”
说着,目光落向自己和细颈细腿反差巨大的肚子,“她迟早要进入这里。”
黑雾散去,玄久黛现出身形,双足轻落地面:“没资格的人,不配见到本尊。”
熙众津抬起大脑袋,瞟眼他脸上的面具:“看来我也不配。”
玄久黛低笑一声:“熙四哥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我这张脸,只给一个人看。”
“谁?”虽是问话,熙众津却想都未想,“魔尊?”
玄久黛的喉头猛然哽住,随后又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熙众津立即一副看破不说破的了然神情。
夜幕很快降临。
待到子时,所有人都沉沉入睡,世间万籁俱寂,一团黑雾才缓缓飘出深洞。
紧随其后的,是怀抱鬼子、准备随时为儿赴死的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