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崽崽儿能干些啥,小孩子除了搞破坏,还能建功立业不成。
金暮黎看着被拆毁得一片狼藉的后花园,摇头道:“太调皮了。”
郦新桐丝毫不心疼被糟蹋的花草树木、池中游鱼,反倒满脸骄傲的跑到一座被砸塌的凉亭旁:“看见没?我孙子干的!就用一块石头把亭子砸成这样!你说他那么小小一个,是怎么搬动石头并扔出去的?啊?厉害呀!我宝贝孙子真厉害!”
金暮黎简直想捂脸。
估计郦新桐是这世上最宠孙子的奶奶。
家都被拆了,还在拼命夸。
毫无底线。
夜循谦和哑叔他们刚带仨宝洗完澡,走出浴房时,打招呼道:“暮黎回来啦?”
金暮黎点点头:“辛苦了。”
仨宝立刻颠着小短腿儿跑过来,围着金暮黎求抱:“娘亲娘亲,你去哪里啦?好久没来看宝宝了!”
金暮黎把夜上渊往后颈脖子上一放,再伸左右手很熟练地抄起俩闺女:“宝宝有没有想娘亲?”
“想!想!宝宝想娘亲!”
“哪里想?”
“这里想!”
夜上渊指指脑袋。
夜清玥点点心口。
夜冥珠手一滑,戳到肚脐眼上。
全家爆笑。
回到客厅,一家人围着满桌点心瓜果闲聊,说的事情基本上青羽都讲过,比如覃孟哲虽然损失两万兵马,却因情有可原没被定死罪,只是罚了半年俸禄,毕竟躲在背后的真正敌人,是普通将领难以对抗、天雷都追着劈的邪魔修炼者。
何况夜袭那晚,他一直都盔甲不离,枕戈待旦,营地设防也处处到位,毫无破绽。
至于百里钊,她的蛊族圣女身份虽然暴露,但因协助有功~~若非蛊族圣女在场并极力挽救,那场夜袭战,流风军定当全军覆没。
所以不但未被追责,反而封为建博侯~~半户食邑也没有的虚名侯,且遵新律法:不得世袭。
封侯之日,圣女并未现身,但却承诺一件事并在二十天后兑现:呈上几瓶特殊药水,以谢隆恩。
锦衣卫右都督呙纲新用那药水先将司礼监太监的脖颈全部涂抹一遍,真正的奸细终于现出原形。
借此机会,内廷二十四衙门尽皆筛查一遍。
满身刑伤却能活着走出诏狱的太监们喜极而泣:虽然付出些伤痛代价,但今日能洗刷冤屈,以后便再也不会受到怀疑和拷打了,值得。
那些因为抗不住酷刑而胡乱点头认罪的,死了就死了,侥幸没死还剩一口气的,也都无罪释放。
一个隐藏在皇宫大内的谍者,搞得宦官群体元气大伤,不仅身体遭了罪,百里赓还不敢再信任。
内阁则是另一番景象:首辅很高兴,阁臣们更是弹冠相庆。
蛊族圣女因再次立功,属于建博侯的利益才算落实,但食邑只有一千二百户。
这下,那些只是受荫世袭、本身没有尺劳寸功的侯爷们,彻底被堵嘴,背地里也是真的无话可说。
倒是流风国打破旧例,封出第一个女侯爷这点,仍被议论和质疑。
不过民间渐渐有人发声,反驳说史书第一朝就有女将军,名叫艾,不仅军功卓着,还是朝廷重臣。
如今给保住两万将士性命的圣女封个侯,算个什么了不得的事?
郦新桐啧啧摇头:“这父女俩可真能做戏,满朝文武都被蒙在鼓里,若哪天晓得蛊族圣女其实是长公主,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吞个大鸭蛋的表情呗,”金暮黎笑道,“这百里赓给公主的封号也真奇怪,什么宁国公主,安国公主,平国公主,跟封公爵似的。”
“诶?说起这个,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郦新桐侧首看向夜循谦,“小叔是不是说安国公主府里养了一群歌姬和骑奴,其中一个不仅能歌善舞,且极其貌美,安国公主正在等待合适时机将她献给百里赓?”
夜循谦点点头:“确有此事。”
金暮黎嗤笑:“这是嫌自己兄弟姐妹太少了?”
“大概是想讨好父皇、捞点好处吧,”郦新桐扶着想爬桌子的夜上渊,任他自己挑水果自己啃,“她家驸马都尉一直是个从九品鸿胪寺序班,许是不甘心,想搞歪路子。”
“有个从九品的小官儿当当就不错了,”夜循谦轻轻一哼,“太祖遗训,宦官和外戚一律不许干政。”
“宦官不得干政?可拉倒吧!”郦新桐撇撇嘴,“当年大肆屠杀功臣,可没少用宦官和锦衣卫。”
夜循谦:“……”
夜梦天见老爹被堵得哑口无言,连忙打圆场:“用是用了些,但没放大权,而且想杀之人全部处理后,宦官再不许随意进出宫门。”
“啊对了,”他借机转移话题,“听说圣女身边出现一个白衣女子,两人不仅寸步不离,邪魔黑气将所有人都放倒时,她还拼命爬到百里钊身侧,用最后的力气塞颗药丸到她嘴里……可查出是谁?”
郦新桐和夜循谦同时摇头:“尚未查出。”
“查不出才叫正常,”金暮黎淡笑道,“那是和妘宇然一样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妘宇然?
妘宇然是谁?
老两口莫名其妙,看看金暮黎,见她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便把目光齐齐投向夜梦天:“儿子?”
夜梦天只好连带把宇宙浩瀚、有无数空间的事讲述一遍。
“此女可能也是改变人界现状的关键,所以奉劝一句,即便查出什么,也不要管,”金暮黎儆告道,“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帮忙可行?”郦新桐问得小心翼翼,“我把九霄阁挖来的灵树灵草都经尘儿之手交给百里钊了。”
金暮黎挑挑眉。
郦新桐忙道:“因为尘儿说百里钊身边有能人,可让一棵灵树变百棵,一株灵草变万株,且能培育出许多新品种。只要放心把好东西交给她,以后定会换来无数回报。”
金暮黎笑得肩膀直颤:“那不就是扦插压条嫁接么。”
夜家人一脸懵逼:“啥、啥意思?”
金暮黎笑得更厉害,快要岔气儿:“就是连理木啊。”
夜家三口:“……”
“我的妈,真蠢,”郦新桐猛拍大腿,“咋就没想到呢!”
“被唬住了呗,”夜循谦笑道,“连我都没反应过来。”
“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比我聪明似的,”郦新桐斜着眼神,“我有那么笨?”
“不笨不笨,”夜循谦忙道,“就是时不时有点缺心少眼。”
“……”郦新桐怒瞪,“夜循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鞋底闲得慌?要不要脱下来给你闻闻味道?”
金暮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出一声低笑。
“哎呀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夜梦天起身拉着媳妇儿就走,“你俩带好宝宝,我俩先去休息。”
夜家老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