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看着她的讨好模样,心里想笑,脸上装糊涂:“什么事儿?”
“就是……”金暮黎回头看易锦,易锦朝她眨眨眼,她便笑出大门牙,“哥,你看你都知道了。”
知道还装个屁啊。
“我知道,但不是你跟我说的,”青羽的表情又淡了下来,“这么大的事,你就让旁人转告一声就行了?你有没有把哥哥当回事儿?”
“不是,不是哥,我没有,我不是不把你当回事儿,我是,我是怕你不同意,”金暮黎急眼,“你看你本来是个舅舅,挺亲近的,忽然让你当干爹,我怕你不乐意。”
“让人转告我就乐意了?”青羽看她急得语无伦次,心里又舒坦几分,却还是不放过,“你若不自己提,我就一辈子当没听见。”
金暮黎乐了,立即厚着脸皮道:“那哥,你就给我儿子当干爹呗,以后有好吃的都想着他。”
“求着认干爹就为口吃的?”青羽啼笑皆非,拿手指使劲戳她额头,“你就这点儿出息?”
金暮黎嘿嘿傻乐。
青羽接过小小宝儿,抱在怀里:“咱们没姓氏,就叫青凤逍吧,别另外取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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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凤凰,凤雄凰雌,凤字放在男孩名里正好。
又正好青羽是个带翅膀的,儿子叫青凤逍,最合适不过。
也希望他能一辈子逍遥快乐。
金暮黎连连点头:“还是哥哥取的名字顺口好听,寓意也好。”
青羽笑哼一声,逗弄小小宝儿的嫩脸蛋儿:“走吧青凤逍,干爹带你看小鱼儿。”
小小宝儿看着他哦了一声。
金暮黎嘴巴都要笑歪了,美滋滋地看他们离开。
易锦喊她:“姐姐。”
金暮黎连忙转身。
易锦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小宝儿:“那她叫什么?易玉?好像不大顺口啊。”
金暮黎道:“加一个字就好听了,你看哥哥加个凤字后,立马就哪哪都不一样。”
“那……”易锦思考,“叫易什么玉呢?”
金暮黎托腮蹙眉。
夜梦天建议道:“易祾玉如何?”
他用手指沾水把祾字写在桌面上,“祾,福也。易祾玉,冰清玉洁,福气满满。”
易锦眼睛一亮:“可以哎!”
金暮黎笑出声来:“让你这么一解释,原本听起来挺普通的名字,瞬间变得极富内涵,很是高大上。”
于是,两个小小宝儿的名字也定了下来。
易祾玉举起小嫩手,扭脸儿冲夜梦天笑。
两个小小宝儿从出生那天起,表情就特别丰富,或笑,或瞪,或斜人,甚至翻白眼,好玩儿得很。
因为每次反应几乎都在点儿上,让金暮黎一度怀疑这俩货的鬼魂没喝忘情水,就是忘尽前世一切爱情、亲情、友情、仇恨的老汤。
但青羽笑话她,质问有没有等候投胎转世的鬼魂敢到冥尊神居来?又能不能来得了?
金暮黎这才醒悟之后再发懵。
夜梦天和易锦听了,比金暮黎还好奇。
青羽却憋着坏,不给正确答案,搞得三人一直心痒痒,总想知道五个宝宝除了遗传爹娘血脉后的正常身躯,代替灵魂与血肉合体的东西是什么。
金暮黎瞅着小小宝儿,忽然道:“易祾玉,你爹跟你妈是个大傻瓜!”
易锦、夜梦天:“……”
咋这么幼稚。
易祾玉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一点口水。
可能是力气不够,喷不远,那点水沫全都堆在小嘴唇上。
金暮黎拍着腿,哈哈大笑。
易锦、夜梦天:“……”
幼不幼稚?
但他们同样惊于小小宝儿的反应。若说巧合,这也太巧合了。
而且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合。
另外还有个引发思考的事实是,先出生的三胞胎并不是这样。
易锦觉得自己怀里抱的是个宝,真的是个宝。
不,两个,两个宝。
青凤逍也是。
这对龙凤胎都是稀世珍宝。
易锦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夜梦天顾不上看他开心,因为三个小心肝儿的小木碗都吃空了,正坐在小板凳上叫:“爹爹,爹爹!”
夜梦天连忙蹲到小桌旁:“宝贝,肚肚饱了没有?还要吗?”
“还要,爹爹,还要!”
夜梦天立即帮他们盛饭:“多吃饭饭长大个儿,我家乖乖就是棒!”
仨小宝儿得了表扬,颠着小屁股,龇着小牙,又笑又叫:“宝宝长大个儿!宝宝长大个儿!”
金暮黎朝他们竖起两个大拇指:“妈妈的宝贝吃饭最厉害!”
夜上渊道:“宝宝吃饭最厉害!”
夜清玥和夜冥珠不甘示弱:“宝宝也厉害!”
夜梦天把三只装满饭的小木碗端到小桌上,笑道:“姐姐和弟弟都厉害。”
金暮黎却道:“但不知谁更厉害。”
三个宝宝同时叫道:“我!我!”
金暮黎道:“那比赛,看谁吃得多,看谁吃得快。”
三个宝贝又一起叫喊:“我!我!”
夜冥珠左手抓起小木碗,右手小木勺则飞快舀饭往嘴里送,一口接一口,大口吞咽。
夜上渊和夜清玥的反应稍微慢了点儿,看夜冥珠拼命塞饭,才意识到比赛不光是喊。
夜梦天急了:“不能这么吃,一会儿噎着!”
没人理他。
之后果然,仨娃一个噎着,一个呛到。
夫妻俩拍的拍,递水的递水。
金暮黎也不敢再让他们比赛。
易锦一边看他俩手忙脚乱,一边笑着逗弄易祾玉:“小玉儿什么时候能喊爹爹,能自己吃饭饭啊……”
家里有孩子,吵闹,却温馨。
五个宝宝被三个最信任的男人亲自照顾,金暮黎内心无比满足。
几天后,担心夜长梦多的夜梦天终于按捺不住,想回去一趟。
金暮黎把他和宝宝送到山庄,又过起山庄、冥界两头跑的生活。
百里音尘已经在调查身边是否有可疑之人,收到他传信的百里钊也很重视,并将此事告知百里赓。
三人同时展开暗查。
新消息送到时,之前追随过翎秋儿的几个重要人物,便成了头号目标。
金砖墁地的皇宫勤政殿里,不记得是否为他们安排过什么职务的百里赓,召来几个御前太监问话。
这事儿太敏感,平日里能吹会拍的众人面面相觑,缩手缩肩,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眼见圣上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原掌御马监事、今司礼监秉笔太监冯矩便站出来小心回禀,昧死上言:“奴才隐约记得,那日皇上好像说他几人的职务由皇后决定,但……还未挑选良辰吉日、举行封后大典,就……”
翎秋儿就突然不见了,然后那几人也不知所踪。
百里赓渐渐忆起细枝末节。
随之,双眉深蹙:“可记得那几人相貌?”
冯矩道:“皇上,他们那种常年在江湖打滚的浪子,怕是都很擅于匿影藏形,且精通一点易容术。”
“如此,可就麻烦了,万一已在暗处密云不雨……”百里赓正说着,蓦然想起什么,趄身惊道,“那你们?”
冯矩等人吓得噗嗵跪下,用力揪扯自己脖颈脸皮:“奴才乃真容!奴才乃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