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谁都想说话,却沉默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进了屋,一高一矮对视着互相凝望,覃孟哲才狠狠抱住她,哑声道:“你……真的舍得我走么?”
他希望田雪开口留他。
只要她开口,他立即留下。
田雪却只是紧紧回拥他。
这个男人,她喜欢。
如果他愿意,她可以把他当作喜欢之人中的一员,甚至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他是主,其他人都是奴。
她可以每玩十天半月就回来一趟。
七八天也行。
嗯……好像三五天也能接受。
总之他得能够容忍。
只要他不问,她就不告诉他。
不知道,也就没什么欺骗不欺骗、伤害不伤害。
反正等他在这里混熟了,他也不会只有她一个。
男人么,都是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没个知足的时候。与其等着被嫌弃,还不如自己先玩个痛快,玩个彻底。
找新鲜嘛,谁不会?
他连家里那位明媒正娶的妻子都能抛弃,说不要就不要,连个招呼也不打,还能指望他对谁一心一意?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照照镜子,看看清楚,长得再好,也敌不过岁月流逝,敌不过年龄增长,敌不过追不完的新鲜。
她和男人一样喜欢玩,所以她懂男人的心理。
有人骂她贱吗?
肯定有。
而且还不止一个。
可有什么关系。
贱就贱嘛,自己喜欢就好。
反正她有蛊,还有蛊药,不会和勾栏妓院里的女人一样染上病。
她也明白,除了那些奴,还有那些抱着玩玩心理的,真正想娶她的男人,不会容忍她的行为。
即便娶她的人自己也不干净。
她恨这种不平等。
所以她没打算嫁人。
那纸婚书除了约束女人,让女人一辈子困在婆家当牛做马,没有任何作用。
按照律法,男人只能娶一位妻子。但他们可以纳妾啊。
纳妾的数量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不同,但妾数纳够了,还有丫鬟婢女可以私通。
丫鬟婢女不够,还有青楼勾栏随意留宿。
而女人,却只能嫁一个。
嫁过去,还要扣着贤惠虚名,忍气吞声伺候人一家老小。
所以,为什么要嫁人?
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快活吗?
田雪抱着覃孟哲,想说“我舍不得”,毕竟她馋这具身子,还没玩够。
可又怕说出来后,再次回到之前脱不了身、出不了门的境况。
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她很快就不为难了。
两人抱在一起忍不住亲密时,百里钊的同心蛊起作用了。
打这天这晚起,两人变得如胶似漆,十头牛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百里钊轻轻晃着茶杯,低声自语:“我们都是活着的棋子,应该感到幸运。动起来,千万别把自己变成死棋,否则灵魂下了地狱,尸体却还被利用,多不好。”
那天出了北部边疆风雪之地,一路往南打马疾行,在渐走渐暖的气候中,她们吃了不少苦。
原本打算借机转道去趟帝都,也因覃孟哲和那群鹰而取消。
两地边境皆告捷,朝廷必要犒赏三军,为他们加官晋爵。
虽然主要功劳在她,但她不在乎那些个虚名,也不缺那份银子那碗酒。
她有她的理想,她有她的抱负。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官衔荣誉在她的大理想面前,不值一提。
她要的是人界强大起来。
恢复灵气充沛、战力鼎盛到能和另五界平等对话的时期。
她想万历书中人皇和神帝、魔尊、妖皇等同坐一殿、举杯共饮的情景能够再现。
她知道这个目标太宏大,太遥远,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但她不怕,也不会停下。
她没有触犯天道规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天道规则允许范围内,否则,天雷早就劈下来了。
她只是取些神兽小虎犊的血,并未要它的命。
小虎犊会虚弱一段时间,但回到神界,吃些仙丹神丸,就能很快恢复过来。
所以天道没有动静。
神界至今未出手,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他们应该看出了什么。
百里钊思索着,缓缓露出笑容。
小主,
其实她早已做好被小虎犊主人报复的准备。
并不担忧。
她既出生在皇家,就是有长公主的命格。
那神将身在天庭,自然比她更懂,所以就算再如何生气,也不会出手要她的命。
大不了缺只胳膊少条腿,还能如何?
总不能把她做成人彘。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定一层,吹哨唤来一名身穿緅色衣袍的皂靴男人:“去查查姞卫民将军那失踪的小儿子,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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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被极品灵石所布阵法严实罩护的碧瓦朱甍大宅院里,夜梦天和父母谈完话,转了一圈,便回自己房间歇息。
常年不归,房间空置许久,却并无霉味。他刚回来那天,屋子也被打扫得很干净。
可见娘亲其实是盼着他能经常回家的。
别人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娘一点也不担忧。
但想念还是有的。
只是从不说出来。
否则见到儿子时,她不会那么高兴,笑得都不怕脸上起皱纹了。
娘亲是个极其特别的女人。
从小到大他都没见她哭过。
不管是儿子离家,还是远归,她都没像别人母亲那样流眼泪。
她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