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入住温泉旅社(2 / 2)

要了三间中档房,金暮黎看看双唇紧抿的易锦,再看看神情阴霾的夜梦天,不由笑道:“还气呢?”

易锦哼了一声。

夜梦天面色沉凝。

金暮黎轻叹道:“别想了。”

易锦咬牙恨恨:“那个烂女人敢咒我家宝宝!”

夜梦天没说话,却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金暮黎道:“虽然我心里也很不舒服,但过去的事总得让它过去,否则不是跟自己为难么?”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易锦摸了摸心口,“这里始终堵得慌,疏不通,也消不下去,难受得很。”

金暮黎往掌心吹一下,探手轻抚:“我用仙气儿摸摸就好了。”

易锦哭笑不得,却更加稀罕眼前这个人,一把抱住她道:“我和姐姐的宝宝,定是最好的。”

金暮黎拍拍他的背:“自然。”

想了想,又添上几句,“神仙都不一定灵验,她一个凡妇俗女,还能说什么是什么?你把她的话看得这么重,倒显得她很人物。”

易锦的心胸倏地一敞,犹如仙气灵风拂过般,甚觉明亮通畅。

金暮黎抓起他的手腕踏上木楼梯:“那群人收了钱,不会让她好过的,最起码,舌头肯定保不住。”

“该由我们亲自挖了它!”易锦撇撇嘴,“虽说男人不应该动手打女人,可也得分什么事、什么人。”

“自然,”金暮黎肯定道,“这句话既非律法,又非规矩,遵守不遵守,全看个人。我不让你们动手,主要原因并非这个,而是交给旁人,她受到的惩罚会更多。”

易锦不解:“为什么?”

金暮黎道:“我们罚她,不过是割她一条舌头。但由当地人来做,事情就会略有不同,因为那些地痞流氓另有一份考量,他们得防范对方同归于尽、鱼死网破般的报复。为了将危险提前扼杀,他们会添加伤害区域,加重伤害力度,并扩大打击范围,但凡能提供帮助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他们都会加以试探,然后或敲打,或先下手。”

易锦顿住脚步,睁大眼睛望着她,半晌才露出笑容:“姐姐你真厉害!”

他的心情陡然好上许多。

金暮黎幽幽道:“以前,我是别人手中的刀;以后,我们要尽量让别人做我们手中的刀。抽伤打残无所谓,可以自己来。但杀人夺命之事,还是交给别人的好。”

三人走到客房门前,易锦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姐姐的钱够用吗?”

金暮黎愣了下,抬手摁歪他的脑袋:“我有很多人要杀么?”

易锦笑了笑,摇头。

“一会儿吃完饭你和夜教主一起去温泉汤池洗澡,”金暮黎叮嘱道,“我不在的地方,你别离开他的视线。”

易锦“哦”了一声。

他想问什么时候能和姐姐一起洗,可没胆,怕被金暮黎一巴掌拍扁在门上。

夜梦天望了望铅华未饰的女子,垂下眼眸,脸色臭臭:“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叫夜教主的好。”

“行,”隐藏身份的要求不过分,金暮黎痛快答应,“那梦天,锦儿沐浴时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夜梦天心道搞得好像他是尊贵太子、我是暗卫保镖似的。

小主,

可冲着那声“梦天”,此刻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点头。

饭后,金暮黎独自去了女子汤池,夜梦天和易锦则去男用汤池。

如今天冷,住温泉旅社的人,基本上都是为了能在汤池里泡一泡,洗个天然温泉热水澡。

金暮黎到了汤泉池边,先放眼打量一圈。

汤池是用大块方石所砌,由两个半月形组成,池的两端有臂宽长沟,蜿蜒曲折,一头连着引入流动温泉的进水口,一头是不断放走浴后皂沫的出水口。池周石面有雕花,既美观,又不容易打滑。

地上搁一圈未涂漆色的原木衣架,木面平滑,只四角刻着简易花朵,以免脱漆掉色,藏污纳垢,不好清理,弄脏客人的衣物。

女子汤池人不多,加上刚来的她,才三个。

那两位是同伴,正在一边泡一边说笑。其中唇不薄、嘴不小的女子很特别,人家是咯咯笑得既清脆又娇媚,她却是笑声嘎嘎如公鸭。

但听起来格外豪爽亲切。

金暮黎背对她们宽衣解带,两个女子皆好奇地回过头来,目光除了在那满头雪发上停了停,最后的注意力主要都放在了黑红二鞭上。

“这位姐姐好厉害,居然拿鞭子当武器!”年龄较小的少女低声道。

“别背后议论,”大嘴女子啪地在她肩膀上打了下,“真要有兴趣,就主动搭话,当面问当面议论。”

金暮黎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少女哎哟一声:“你不知道你手打人疼么?能不能轻点儿?你看你看,都红了,五根手指印!”

“哎呀哎呀对不起,我给你摸摸!”

“滚滚滚,谁稀罕你摸?又糙又重,越摸越疼!”

“哈哈,那可没办法了,你自己摸吧。”

“摸什么摸?一会儿洗完回去帮我涂药!”

“你这娇贵的身子……等回去时估计能自己消了,不用涂药。”

少女不理她,游到靠近金暮黎的池侧:“这位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金暮黎围胸巾的手一顿,转过脸看她一眼,淡淡点下头。

女子愣了愣:她都不谦逊一句吗?

大嘴女子望着她的表情,噗哧笑出声。

金暮黎围好过臀胸巾,臂绕双鞭,走台阶下到池中,闭目浸泡片刻,朝引入泉水的入口处游去。

入口在地势较高的一方墙下,弯弯曲曲的深沟只容一人,当她站在入口处时,已看不到那俩姑娘。

这里的水才是最干净的,但有丝丝冷风从墙和水面之间的空隙吹进来。

深沟造得蜿蜒曲折,又这么长的距离,就是为了能让这点冷风消弭于无形。

只有她才会没事找事,故意跑到风口受冻。

把身体浸在水中,她待了一小会儿,觉得不舒服,便要往回走一走,反正深沟里的水都是没人洗过的,换个地方也一样。

可身体欲动之时,却听墙外一道笑声。

笑声犹如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