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百里宸正要问还有谁,金暮黎便一声低低呼哨,然后很快有个男人从黑暗里摸过来,抱拳行礼低声道:“副阁主!”
金暮黎点点头:“白小渊助你将尸体藏好,待人都死尽,再寻合适机会,将他们弄出,伪装成被慈悲教所杀之象。”
那人迟疑:“可除了那个戴帷帽的,其他人都扮成曹家手下去了夜月阁。”
小主,
没有“凶手”,不好作假啊。
金暮黎道:“放心,他们会回来的。”
说罢,目视晕过去的戴江条:“杀了他。”
百里宸看看手中剑:“那个是刺心脏,这个要咋弄才更像?”
埋在曹家的暗桩抽出腰刀,一言不发地砍向戴江条的脖颈,一刀毙命。
百里宸愕然片刻,竖起大拇指,心道果然是金暮黎的人,没有一个不狠。
而戴江条和芮湘潮堂堂武盟特使,就这样被人一步步诱到曹家庄,不明不白、无声无息死去,连点儿浪花都没起。
暗桩干净利落收刀入鞘,又立即弯腰拖尸体,百里宸只好跟着当搬运工。
金暮黎转身跃出院墙,离开曹家庄,潜回夜月阁,骑上雪白大马,扬鞭发威,抽得信心十足来袭者鬼哭狼嚎。
铁侠院的女子们见统领出现,劲头更足,下手更狠,戴着黑铁面具的脸,犹如地府凶神恶煞,剑剑伤人,刀刀索命,无情收割送上门来的硬茬韭菜。
她们的副阁主更是如妖似魔,鞭鞭不落空,要么抽断扑上来的敌颈,要么抽爆攻击者的头颅,使它们烂瓜般炸裂开来,红红白白,既刺激人的肠胃,又震撼人的视觉,个别受不住的当场干呕。
气势强得简直令人窒息,来犯者有的兵器随手一起颤抖,有的忍不住退步向后缩,有的则干脆转身往回跑。
即便知道两方势力血拼起来就是搏命,可也不能死得这么惨烈。
妈的,看着都头皮发麻,心脏抽抽。
比那遍体鳞伤、浴成血人还恐怖。
这白发女子年纪轻轻,眸子里的凶光却森冷又残忍,活像一只嗜血野兽。
血狼鞭就像一根收放自如的灵活红蛇,不断地吞入活人,吐出骨头。
因其强悍而甘愿被驱策的狂热追随者,眼中杀气亦更加狂暴,交战中,赤橙黄绿青各种灵力,不仅损毁了夜月阁的建筑与摆设,还在紧跟统领步步移动的过程中,砍得民墙坑坑洼洼,伤痕累累。酒楼檐角,店铺灯笼,皆不能幸免于难。
来犯者渐被逼出夜月阁,像被赶向石圈的猪,边打边往曹家庄撤退。
办完铸剑山财产转赠手续的金暮黎,刚出衙门便收到秘密情报,于是临时改变主意,戴江条和芮湘潮原本该平安回去的命运,也因此而全面被改写。
她自认自己最大的特点不是运筹帷幄,决战于千里之外,而是能根据事情的不断变化,迅速反应。
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很多事都像身体能移动、心思会变化的人一样,不会木偶般杵在那里等着你精准算计。
在她看来,没有人能真将一切尽控掌中,因为有太多不稳定因素。
所以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有算无遗漏的滔天本事,只重视随机应变的能力。
这世上,本就没有极度完美计划。
因某种情怀编出来的东西,更不能当真。
她此刻虽实施着新的计划,但依然防备中途生变,就像妖兽森林突然出现杀人夺丹;救易锦后突然出现青云剑派高阶蓝灵士;以为逃不过追杀时突然出现的深坑大洞;准备用官府文书应对武盟霸占铸剑山的野心时,却突然得知慈悲教要利用曹家灭她和整个夜月阁……
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事情的发展,果然没那么顺利,当金暮黎踏着一路尸体,将余下之人逼到曹家庄门口时,坐镇庄中的曹世骑和一个头戴帷帽的黑衣人,并排走出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