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贼擅长陆战,却不擅水战。不如我们主动让出荣昌、永川、璧山等地,集中优势兵力据守江津、佛图关、铜锣峡一线。”
郑泽却是早有准备,侃侃而谈道:“我军水师占优,只要卡住水道,西贼也只能干着急。”
陈世奇仔细思忖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重庆水网密布,如果利用水师封锁了河道,西贼便会寸步难行。
西贼打不下巴县就夺不回重庆,控制区区几个城池是无用的。
只是这种缩头乌龟的战术着实不怎么好看,朝廷若是追究起来,一个畏敌怯战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但畏敌怯战总比败军失土的罪名轻。
两权相害取其轻,陈世奇已经做出了选择。
“曾参将,你怎么看?”
但陈世奇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个话得另一个人来说。
曾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这种时候当然该曾应站出来。
“回禀陈军门,末将觉得郑副将说的可以一试。不过还是应该尽早向朝廷上书求援。”
尽管曾应已经在塘报中提及重庆的艰难形势,可他担心自己人微言轻,在塘报中所写之利害关系难以引起朝廷的重视。故而他还是希望陈世奇能以四川巡抚的名义单独上一份奏疏向朝廷求援。
“恩,这件事本抚记下了。”
陈世奇清了清嗓子道:“只要诸位与本抚一心,待杀退献贼本抚一定亲自为你们请功。但若是谁生出异心,那也莫怪本抚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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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成都,故蜀王府。
蜀王府已经被张献忠改成了皇宫,一应宫殿建筑都仿自紫禁城进行改造。
此时后宫之中张献忠正自发怒,瓷器不知摔碎了多少。一众宫婢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咱老子叫你不要往汉中去,你强要往汉中去,如今果然折了许多兵马。驴球子,入你妈妈的毛!”
张献忠骂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径直拔步走出殿外。
“父皇!”
张可望快步迎上,面带忧色道:“父皇为何事生气?”
张可望本名孙可望,是张献忠四义子中最年长的。
因为张献忠没有亲子,故而一直把孙可望当做接班人培养。
“还能是啥,他娘的这刘进忠真不叫咱老子省心!好端端的去打什么汉中,这下好了,白白折损了咱老子几千兵马。”
张献忠口中的刘进忠是大西军的一员猛将,很早就跟在张献忠身边。后来张献忠入川,打下遂宁后命刘进忠率部驻扎。
可这刘进忠却是一个不安分闲不下来的主,一心想要争立军功,未经张献忠允许擅自率部北上攻打汉中。
此时整个陕西都被清军控制,汉中自然也不例外。刘进忠轻敌冒进之下大败,仅仅带着三千多残兵退回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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