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炼闻言本想向他询问这个“大衮”是什么人的,但被景页自己抢了先,只见他主动开口道:
“不要问我它是什么,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我对于它的了解仅仅是在那个世界里打过一个照面,但我的脑子为了保护我把这段记忆打碎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我根本回忆不起来。”
白炼只好又把嘴巴闭上了。
片刻沉默后,另一旁的王芸开口道:
“既然这样的话,大衮的事情就先放一放,比起这些没有任何头绪的问题,能不能解释一下白炼身上的情况?”
在场四人中,她是最在乎每个人的身体状况的,眼下除了最为异常的景页,白炼身上似乎也出现了部分不属于她认知里的变化,就比如说自己在他还未醒的时候,通过把脉察觉到了他的体温变得极低,就连心跳也变得极其缓慢。
再加上白炼精神上的异常,以及梦中大声呼喊的可怖内容,还有醒来后的变化,她几乎能确定白炼身上出现了某种未知的改变,虽然自己已经有了些许猜想,但还是想通过景页来验证一下。
不知为何,自己似乎下意识地就认定景页清楚这一切。
然而景页在听到王芸的问题后,他消瘦的两颊轻微鼓起,伴随着喉结滚动,从中发出了一声轻微吞咽声,这个动作表明他此刻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着。
但究竟在挣扎着什么呢?
景页看着白炼,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在注视着曾经的自己。
你当然知道白炼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就是曾经的你,还未被赶走的你,而他现在也即将面临这个问题了。
问题是无解的,答案是肯定的,但结局是未知的。
于是……
“白炼的情况比较复杂,首先你们得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身体里都蕴含着一定程度上的鲛人血脉。”
“什么?!”“怎么可能?!”
其他三人在听到景页的话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脸上的表情也各自变得阴晴不定,特别是白炼,他似乎早已有了一些预感,此刻预感落实,这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
景页没有给三人太多消化这个信息的时间,很快又补充道:
“其实这么说不太准确,真正来说的话,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我们与鲛人是一个源头,只是后面因为某些事情而分成了两支,还记得我们在水司坊上面听到的内容吗?那个鲛人后裔说我们的祖先曾经和它们的祖先生活在一起,这句话很可能不是编的。”
王芸闻言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景页的目光陷入回忆,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满是黑泥的地方,在峡谷中,苍白的方尖碑反射着白色的月光,苍凉且沉默。
“因为我在那座石碑上看到了我们与鲛人共同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