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页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到听上去都失去了真实感,这加剧了桂若文心中的恐惧,但当他试图伸手推开凑得越来越近的景页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失去了控制,就像是面条一样无力的耷拉在身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你……你……”
很快,他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逐渐发不出来了,甚至就连鼻音和喉管中的气息声也一同消失了,但诡异的是景页并没有作出什么举动导致他变成这样的,甚至他都没有感受到自己喉咙与口腔有什么异常。
这变化更像是一种……从根本性的“剔除”。
将“发出声音”从桂若文的认知与理解中完全“剔除”。
“我应该……怎么发出声音?”
这是桂若文脑海中此刻的问题,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这种不对劲了,因为他始终都无法回想起自己应该如何发声,对于自己喉咙与舌头的操控方式已经完全从他的认知中被剔除了,就像是从未拥有过它们一样。
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桂若文的内心,他发疯了一般甩头蹬腿,可完全无济于事,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更多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被剔除,甚至他都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眶处,正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往外流淌着,这迫使他用力闭紧了双眼,试图阻止那些正在往外流淌的事物,可依旧于事无补。
景页平静的看着眼前疯狂挣扎的桂若文,眼瞳中的微光正以某种规律不断闪烁着,而他的喉头处正一下一下的耸动着,同时还不断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就像是在啜饮着什么一样……
此时门外三人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白炼不断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还会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可里面却静谧无声,就连谈话声都没有,就像是景页在房门关上之后既没有走动,也没有说话,仅仅是看着桂若文一样。
“急死我了,景页不会出什么事吧?”
白炼几次想将门推开一条缝看看,但一想到景页之前说的话,他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转头看向王芸,却发现她正有些出神的看着墙壁上的某处藤壶发呆,并没有理会自己的话。
“啧”了一声,白炼暗暗在心中腹诽了几句王芸此刻对于景页的情况竟然一点都不着急,是太过信任景页的表现后,便再次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王芸其实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跟古老者交谈着,具体内容自然是跟景页此刻正在做的事情相关,但不知道为何,王芸能明显地感觉到古老者这次的态度变得非常收敛,或者说……谨慎……
对于景屋内正在发生的事情,它只是模糊地说了几个王芸听不懂的词,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到最后直接用沉默来回应王芸的追问。
“掠夺思维?通过某种办法来吸收对方脑海中某种形式的电流?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芸在心中有些烦躁地思考着古老者刚刚说的内容,但却毫无头绪,就连话中的词语都没办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