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页看着魏童言的样子,只觉得此刻的他像是一只老鼠,圆溜溜的眼睛不停转动着,整张脸都贴在了地上,顺着他所闻到的味道不断摩擦着。
很快,他便开始手足并用地在地上到处爬行起来,即便是脸在地上磨破了渗出血,也没有停下的打算,眼神中只有警惕与狂热。
他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一只真正的老鼠一般,顺着大厅处的楼梯夹角开始往下爬,梦境中的景页见状则快步跟上,随着他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大厅依旧是那样诡异,但与景页清醒时不同的是,墙上和地上并没有祭坛下蔓延出的红色颜料,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从楼梯上爬下来的魏童言先是到墙角处用力嗅了嗅,接着转头朝着祭坛处爬动,随即用牙齿在祭坛与地面的夹角处用力啃咬了几下。
不一会儿,那里便被他咬出了一个豁口,紧接着他开始用力地将自己的脸贴在那个豁口摩擦起来,直到脸上的皮肉都被划烂。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跟没有痛觉一般,继续这样的动作,直到鲜血如注,这才将脸挪开,但紧接着下一秒却将脸贴在地上,开始把脸当作拖把一样倒着在地上拖行。
如此具有冲击性的一幕还不是让景页感到最惊悚的,真正让他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是看到魏童言那在地上拖行的脸所留下的血痕正是刚刚醒着的时候二楼大厅处凭空多出的红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红痕是从地面一直蔓延到了天花板上,那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魏童言很快就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只见他向后倒退的身体直接踩在了墙上,这一刻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地面对他的吸引力,就这么直直地踩在了墙壁上,而他的脸所留下的血痕自然也从地上被拖到了墙上。
“这……”
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景页的理解范围,或许是因为这个梦境太过真实,景页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荒诞起来。
魏童言依旧在拖行着,以各种角度各种朝向地拖行着,就好像是在把自己的脸当作笔,以自己的血为颜料,在名为“鬼楼”的画布上描绘着可怕的图案。
就如同现实里一样,一个血红色的“笼子”就这么诞生了。
就在魏童言完成了他的画作之后,重力像是又重新作用回他的身上了,只见他重重地从天花板上摔了下来,摔在了地板上,好在他落下来的时候有意地去躲避了祭坛的位置,这才没有直接砸在上面。
正当景页好奇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的时候,暗红色的祭坛开始不断颤抖着,同时还往外透露出细小的红色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血痕还没干,有些甚至还在往下滴落着血液,可竟然就这么在墙上移动起来,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快速围绕着祭坛旋转着。
血痕移动得越来越快,不一会整个二楼大厅四周都充满了血红色,而处于地面中央的祭坛则是呈现出一种逐渐融化的状态,不断有鲜血一样的粘稠液体从上面滴落下来。
祭坛融化的速度很快,那些液体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个小水洼,直到雕像完全融化之后,开始从中不断往外射出暗红色的光芒,那是一种带有某些邪恶意味的颜色。
让景页觉得最诡异的,是那水洼似乎正在往外吹气,把低头盯着它的魏童言的头发吹得往上飘,若不是有细小的波纹不断浮现在那水洼上,景页甚至会以为那是一个血红色往外散发暗红色光芒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