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依旧保持坚强乐观的态度,如同一块打不坏、嚼不烂的牛皮筋,白魁就属于这种,这种是少数。”
很快,他又举起第二根手指头。
“二,人们开始变得颓废,绝望,怨天尤人,对待任何事情都觉得没有意义,只想接受命运的安排,而这是大部分人的反应。”
约翰神父也走到了窗边,他看向了那些正在努力修缮城墙的人们,他们的眼中满是坚韧。
但与之有着鲜明对比的是不远处的一群人,他们数量更多,有些挤在一些破屋子的房檐下,有些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目光无神地看着身边来来回回的人们,似乎任何事情都没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对着那群人说了一堆话,他们那些无神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很快就有几个人起身,朝着城墙方向跑去,似乎是想去帮忙修缮城墙。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理由,可以让他们相信这场灾难不是没有尽头的,不是上天无缘无故地责罚,未来是有希望的,那么即便这个理由听起来有多么荒谬,他们也会去相信的,即便涉及自己人。”
景页关上了窗户,看向约翰神父。
约翰神父此刻内心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魏童言有些可怜,但景页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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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想,”景页再次拍了拍约翰神父的肩膀,“人本身就是复杂的,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把注意力集中到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约翰神父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景页的房间。
……
大约过了三天,景页四人把物资都准备好之后,在白魁和一众民兵的带领下来到了鬼楼面前。
四人抬头打量着这栋风格与众不同的建筑,它是由木头和竹子搭建而成的,外表看起来极为粗犷且简陋,让人有一种刮一阵大风就能吹倒它的感觉。
能看得出来,当初邢州城是特地划出这块地给昆仑奴盖楼的,因为鬼楼周边的土地显得极为荒芜,没有任何建筑和植被,它就这么光秃秃地立在这里。
他的外墙是用泥土和稻草混合而成的,颜色显得极为黯淡且单调,但在邢州城连绵不断的雨天的冲刷下,竟依旧保持着稳定,这让景页好一阵讶异。
随着众人的视角往上抬,发现它的窗户是用竹子编织而成的,也没有用任何纸张或者琉璃去遮挡。
屋顶盖着一堆不知名的茅草与苔藓,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茅屋,但却有三层高,给人一种不协调且诡异的感觉。
或许是这种从未见过的建筑让景页几人的神经逐渐绷紧,他们注视着鬼楼,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阵不安与压抑,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他们显然不再是刚出长安城的他们了,于是强行压下了不安情绪,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