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程,白魁一直沉默不语,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孩子的父母会如何对待他们,他只能祈祷有景页等人在场,能够平息这场风波。
这时,阴沉的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但不知是不是离邢州城越来越近的缘故,众人脚下的泥泞并没有变得更加严重,早在一行人重新开始出发之时,景页就已经跟白魁确认过了,由他们带路,最多今晚,不过深夜便能到邢州城。
“说起来,怎么离着城池越近,那些怪物越少了,都被你们做成了那串糖葫芦?”
白炼有些好奇的询问走在最前面的白魁道,相比之前的四人行动,这一路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将近二三十号人,各个手持防水的特制火把,几乎要将四周照的如同白昼,浩浩荡荡的前往邢州城的方向。
白魁闻言回过头打量了白炼一下,接着解释道:
“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仅凭我们邢州城的力量,只能堪堪防守那些怪物,让它们无法闯入城里,多亏了从长安来的白锋将军,是他带领我们把盘踞在城周围的污秽怪物清理了一波又一波,这才让城周围稍微变得安全了一些。”
这时候他儿子白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立马拉着白魁说到:
“爹,这位白大哥就是那白锋将军的儿子呀!他是来找白锋将军的!!!”
“什么?!”
白魁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重新打量起白炼,好一会这才说到:
“难怪刚刚总觉得眼熟,原来是白将军家的公子,果然如同白锋将军一样的英姿焕发!”
一旁的景页听了以为白炼又会和往常一样接了对方的奉承开始洋洋自得,谁知这次白炼的脸上却全然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紧皱眉头的看着白魁问道:
“别说这些了,我爹现在人在哪?他怎么样了?”
白魁一怔,沉吟了一会之后回到:
“白少爷,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白锋将军的事情非常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此刻我只知道他不在邢州城,但去了哪我并不知道,等回了邢州城,我们找个地方详谈此事如何?我保证我一定知无不言。”
白炼闻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魁,他虽然想不明白对方话里是否藏着其他的意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似乎是被利用了,于是低声说到:
“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我爹在你的地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有一万个方法让你承担这个代价,不管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景页听到白魁的话时,就明白了白魁想要做什么,他这是要将白炼绑在自己身上,如果回城之后那群没了孩子的父母对他们父子声讨的话,白炼如果还想尽快追查自己父亲的下落,就必须帮助他摆平这件事。
身为神策府将军的儿子,地位崇高,如果能帮助他的话这件事自然会好处理很多。
“看来即便自己几人已经答应了对方会帮忙解释的情况下,他依旧不信任自己几人。”景页这么想着,心里便升起一丝反感出来,可就在他准备出言替白炼开脱这个责任的时候,白炼自己说的话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白炼的这充满戾气的一句话直接让白魁心中盘算的小心思一颤,他明白以白炼的身份,他绝对做得到,自己再想对白炼动什么歪心思的话,就必须掂量一下后果了。
于是这几人有一次陷入了沉默,每个人心里都揣着自己的心思。
除了稍后一些的约翰神父和王芸。
只见约翰神父盯着前面的白炼与白魁,凑到王芸身边小声的问道:
“王小姐,他们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我怎么突然感觉他们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了,我都不敢过去了。”
王芸回头看着约翰神父那高大的身躯正在努力的蜷缩到自己身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转头看向前面一言不发的景页白炼与白魁几人,脸上的笑容变成了针对白魁的冷笑,解释道:
“呵,没什么,不过是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到了一个想利用别人的人的脖子上罢了。”
约翰神父显然没懂王芸话里的意思,但他也不再打算多问,闭上嘴跟着大家的步伐,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去。
终于,当众人经过了一片如同树林一般,完全由被穿刺在木桩尖刺上的怪物组成的区域时,还没等景页四人来得及震惊于这片“糖葫芦”数量之多的时候,一片青黑色布满刻痕的砖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邢州城的城墙。
当他们抵达邢州城门时,城门已经被一群人堵住了,那些人都是白擎这次带出城的孩子们的父母,就在白魁带人出去寻找之时便焦急的等在城门口等待着,眼见着白魁带着人回来了,于是一拥而上将人群团团围住。
一个又一个孩子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如同如燕归巢一般扑向了各自的父母,在自己的哭泣声与父母惊喜交加的激动安慰声中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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