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神父伸手用力的按下了激动的白炼,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你以为我是白先生你啊!”
看到此刻景页与王芸的眼神也正疑惑地盯着自己,他这才解释起来原因。
“你们或许不会理解,但对于来自一个异邦的人,大唐的字是极为难写的,我学习了很久,依旧写不好,好多人都看不懂,但就在刚刚,我发现我的字跟这上面的字差不多。”
约翰神父说着指了指景页手里的小册子,似乎是怕景页几人误会自己故意隐瞒,他又连忙补充道:
“一开始没说是因为……作为一个传教士却写不好字,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直到这时,景页几人这才恍然大悟,也难怪每次约翰神父传教都是口头传教,从来不会发放什么经文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他手上的那本带过来的经文。
“我靠,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字也难看,算了算了这不重要,快快快,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白炼急躁的将景页手里的小册子抢了过来,递到了约翰神父手中,而约翰神父也是认真的研读了起来,只听见他用着怪异的口音说道:
“我们死定了,我们都死定了,我能感觉得到我的血在往外流,或许我等会就会变成这里骨堆的一员,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妖怪?鬼?还是什么猛兽?我不清楚……
当它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所有的火把仿佛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熄灭了,只有天花板那些奇怪的石头发出的那些微弱的光能勉强维持视野。
我发誓我从没见过吴老三能被吓得尖叫成那样,就好像是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
都怪天杀的的二拐子,跟疯了一样,非要把火把往那个红色的琉璃球里塞,拦都拦不住,不过现在想来,或许他那时候已经不是他了……
我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把我的两条腿咬断之后就离开了,我在老家见过猫抓老鼠,也是这样,玩一遍再吃,或许我现在就是它嘴里的老鼠,妈的,真的不甘心啊……”
读到这,约翰神父眉头挑了挑,说道:
“接下来的笔迹虽然也很潦草,但是跟上一个人的笔迹不一样了。”
景页闻言,凑上前看了看,发现确实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
“没事,继续念,看看写了什么。”
约翰神父点了点头,继续念道:
“老雷死了,妈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上一秒眼睁睁的看着二拐子被那鬼东西压成了肉泥,下一秒剩下活着的人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悠长的,发着微光的通道,最糟糕的是那怪物也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但是我们跑散了,我跑了好久才甩掉了它,不知道还有谁活着。
老雷活着的时候把这破书当成个宝,我当是什么呢,结果就是一个破记录,老雷啊老雷,咱俩也算是拜把子的兄弟,我知道你怕死了之后没人知道你干过的那些破事,那这书接下来老子给你记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咳得太大声了,就连手上的火把都有些明灭不定,那蠕动的声音又出现了,看来它又追上我了,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仔细看清过那东西的长相,真的太可笑了,死都不知道死在什么东西手上。”
直到这,再往后翻便是一片空白了,而众人也因这些内容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景页才开口道:
“看样子,刚刚那被拖走的人是刘大胆,他们这些人在盗墓的时候不知道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接着就出现在了这里,我估计是雷天行死之前把这本册子给了刘大胆,不过看起来刘大胆也没能坚持多久,就死在了那东西手上。”
白炼也是紧皱眉头地说道:
“这样看来我们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啊,这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路?”
景页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众人只得打起十二倍的精神,警惕的朝着通道更深处走着。
没走一会,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剧烈的喘气声,正当景页几人紧张的注视着黑暗深处的时候,一个蓬头垢面,满脸鲜血的人冲出了黑暗,朝着景页几人疯狂的跑着,一边跑一边癫狂的笑着喊道:
“它来了!它来了!它跛着走!它爬着走!哈哈哈哈!”
还没等景页几人做出反应,黑暗中一根足有海碗粗布满倒刺的紫黑色触手突然刺出,从他的背后狠狠的插入了进去,连带着内脏与骨头从他的胸前透了出来,鲜血四溅,有一些甚至都飞到了景页几人脚边。
而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依旧咧着嘴笑着,即便是汩汩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也依旧改变不了它脸上的狂喜之色。
但景页几人都看的出来,这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就这么挂在那触手上,仿佛一个吊牌,一个象征着死亡与疯狂的吊牌,昭示着景页几人接下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