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院子的景页很快回到家,他把盒子藏在自己床下之后便拿来笔墨,在一张纸上写上了一些东西,然后让家丁去置办,并且一再叮嘱质量要过硬,这些东西可都是晚上要用到的,景页可不想临了因为这些出大事。
家丁接过纸条很快就出门去了,而景页则准备躺着休息一会,顺便构思一下晚上计划的细节。
这时,屋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二少爷,大少爷和老爷正在厅房等您呢,说是找您谈事。”
坏了!景页心想,肯定是被官府带走的消息传到爹的耳朵里了,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便朝着厅房走去。刚进厅房便看到自己的大哥正在父亲面前低着头挨训呢,见景页走进来之后便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见状,景页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下问道:
“咳,爹,您找我?”
景威听见自己儿子的声音之后,转过头看着他,声音有些冷冷地问道:
“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听得出来,此刻的景威正压抑着怒火。
景页显然也意识到了,但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地说道:
“爹,您误会了,那人的死跟我没关系,官府那边我都解释清楚了,这不才放我回来吗?”
尽管景页在努力辩解着,但景威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冷笑道:
“是吗?那还真是我误会你了,你告诉我,库房里的雕像哪去了?”
眼见自己的父亲是动了真怒了,景页索性不再辩解,实话说道:
“我拿的!我想起来买雕像发生的事情,觉得这个雕像和抓走小妹的那群人有关系,就拿了琢磨琢磨。”
“你还好意思说!”
景威一拍桌子喝道:
“萱儿已经下落不明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娘交代?!”
旁边的景玉一见自己的父亲真的生气了连忙出来打圆场道:
“爹,二弟只是一时糊涂,而且也是急着救萱儿,您就别再怪他了。”
“哼,”
景玉的话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景威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冷哼了一声,不再发怒了,而是用手指着景页警告道:
“总之,你不准再参合这件事。”
景页没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牙,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爹,有些事情您没亲眼见过,您能想象出一个尖头怪物从人嘴巴里爬出来的样子吗?您能想象到人的肚子里伸出十几米长的触手吗?您能想象到一个人在您眼前被看不见的东西撕成碎片吗?”
景威愣住了,一开始他没理解景页说的话的内容,以为是自己的二儿子被自己骂得魔怔了,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胡话,但看到景页的眼神,他才明白,景页没有在说胡话,而是很认真地在讲述着某些事。
见自己的父亲沉默了,景页继续说道:
“这些在您看来可能是疯子才会说出的话,但是我是真的见过、经历过。我明白您担心我会因为掺和在这件事里面从而被波及,但是爹您别忘了,他们已经盯上我了,不单是我,甚至是整个京城都已经被盯上了。”
景威有些愣愣地看着景页,只觉得他有些陌生,从小到大自己的这个儿子对于自己的话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但此刻的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此坚定地看着自己。
“躲是躲不掉的,爹,如果只是一味地等着不明真相的人来救小妹,小妹只能是死路一条,而且因此而死的人会更多!爹您明白吗?孩儿不孝,爹您不用劝我,也劝不动,我虽然一向听您的话,但只要是自己认定要去做的事情即便是您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这点您是知道的。”
说完这些话,景页的目光依然坚定且平静地和景威对视,景玉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景威有些翻涌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
“唉,翅膀硬了。”
三人就这么沉默着,又过了一会,景威低声喝道:
“还杵在这干什么?你不是要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吗?赶紧滚!”
景页一听心里大喜连忙说到:
“那孩儿先走了,您也别太担心,我心里自有分寸的。娘那边也麻烦您了。”
说罢便离开了厅房。
见景页离开了,景威又冲着景玉喝道:
“你也给我滚,让我自己静一静!”
景玉也如获大赦一般赶紧溜出厅房。
离开厅房的景页刚好碰见了采购回来的家丁,只见家丁将一个小包裹塞给了景页说到:
“二少爷,您让我置办的东西都给您弄妥当了。”
景页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将小包裹塞进怀里,便回房间了。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景页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从家里的马厩里牵了匹马直接奔着白府去了。
京城白家的府邸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接近西市的一条街道上,在等着家丁通报白炼的时间里,景页下马欣赏着身后的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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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傍晚,沿街叫卖的小贩却已经将灯笼支起来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马车声和人交谈吃东西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不禁显得街道繁华至极。
“真幸福啊,”
景页心里这么想着: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怪物的存在,不知道恐怖的事情正在发生,就这么什么都不知道地活一辈子……”
“想啥呢!”
突然,景页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白炼。
他早就在家等着景页了,接到家丁的通报第一时间就出来了。
面对白炼的询问,景页有些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白炼见状便宽慰道:
“又在想你妹妹的事吧?哎呀,你愁也没有用,这事都已经交给不良帅了,他可是专业的,你就在家等着好消息就行啦!”
说着将景页的马交给自己家的家丁,让其看好,自己则拉着景页走向西市的一家酒楼说到:
“来来来,今天约你过来就是为了能让你开心开心,一定不醉不归!”
就在这时,景页偷偷递过去一个药丸,顺着白炼拉着景页的手的袖口滑了下去,而白炼则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依旧让店家准备一些好菜好酒,开了个包厢,甚至还叫上了几个艺妓,大有不让景页尽兴而归誓不罢休的气势。
趁着二人先进包厢等候的时间,景页查看了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偷听,便低声对着白炼说道:
“你搞什么!怎么还叫艺妓过来了!我大哥要是知道了回去不得弄死我!”
白炼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到:
“谁让你装的那么像,我这不得配合你嘛。再者说,”说着一把搭上景页的肩膀,“就咱们两个大男人躲在包厢里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龙阳之好呢。”
景页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又接着提醒道:“刚刚的药丸收好,那是醒酒药,等会喝酒的时候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