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将两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越发觉得胸闷气短。
他不再犹豫,丢下一句“本王还有事”,就甩着步子离开。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蒋家没有拉拢到,反倒是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走出户部的门,吸了两口外面的气,他觉得自己刚刚被闷气堵住了的脑袋总算是重新运转了起来。
他抬脚给了凑上前来伺候的小厮一脚,骂道:
“糊涂东西!”
吃了满肚子甜滋滋糕点的小厮,被踹了个倒仰。
又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辜:
“爷,咋啦?”
三皇子弯下身子,阴冷的目光在小厮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刮过,冷冷道:
“我让你盯着蒋大姑娘,怎么连她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都不禀告?”
别的男人?
这四个字从三皇子的嘴里说出来,再在他的脑袋上绕着圈,绕得他发晕之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他的脑子里。
在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男人影子来。
“啊?这也要禀告吗?”
小厮呆呆地问道。
“合着你还真知道?!”
三皇子气得咬牙切齿,扬起手就想往他那个榆木脑袋上招呼。
小厮短促地“啊”了一声,抱头鼠窜,立刻跑离了三皇子三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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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的手挥了个空,心里的郁气也没那么急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想岔了。
原是不想将那些人放到蒋如雪面前,免得惊动了蒋家,又想着那处私宅还算个光明磊落的去处,这个小子呆呆笨笨的反倒显得真诚。
谁成想,这小子太过呆笨,完全领悟不了他的“真谛”。
算了,算了。
三皇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盘算着回去还是得找个脑袋灵光的去查一查蒋如雪和谭怀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男子,最了解男子。
若不是他知道内情,他绝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男人能宽容得下蒋如雪流落“风尘”的污点。
尤其是,谭怀真是她的青梅竹马。
尤其是,谭怀真是亲眼所见她衣裳破碎地被人堵在床榻上。
这种事情,反而是关系越亲厚,感情越浓烈,越无法接受。
三皇子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晓的“内情”。
他想得太过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没有登上马车这回事。
而小厮对刚刚三皇子张牙舞爪想打他一顿的样子还心有余悸,牵着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不敢出声说话。
一身红袍在大街上晃荡的三皇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扎眼。
“哎哟!”
鼻尖一股香风袭来,三皇子回过神来,眸光有一片嫩黄色滑过。
下意识地伸手,一股柔软馨香的触感深深地陷入了怀中。
三皇子定睛一看,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正躺倒在自己怀中,一双眸子含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似落未落:
“抱歉,撞到公子了。”
小娘子歉意地扯了扯嘴角,挣扎着想要从三皇子怀中起身,却因为扭到了脚始终不得法门。
反倒是一次次又摔回了三皇子的怀中,乌云般的发丝与三皇子身上光滑的丝绸布料相互摩擦。
也不知道是三皇子身上的布料留住了小娘子的发丝,还是小娘子散乱的发丝勾缠住了三皇子的衣襟。
总之,小娘子挣扎起身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