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同意了你考,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
有人轻轻地推了一下刚刚说话的姑娘,疑惑地问道。
那姑娘用手托着下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我能不愁吗?我在这里消磨着,旁人在家中专心温书,我在读书上又不算是很有天赋的,到时候怎么比得过人家嘛?
如今名声已经不大好听了,回头要是名次难看,甚至是没有名次,岂不是更难说到好亲事了?”
“这倒也是。”
旁边的姑娘诚恳的点了点头,叫她心里更堵得慌了。
另外,她心中还有一层气不平的地方没有说出口——
此间女子府衙的建立有多艰难,她们这些人是最清楚了,如今她们陪着、熬着将事情都扶上了正轨,旁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来摘桃子,她们却要灰溜溜的带着说不清道不了的污名离开,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因着赐婚的事情,原本在户部还算有人缘的徐燕宜明里暗里遭到了冷待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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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会叫她一同用午膳的几位姑娘,这几日都不怎么与她说话了,打照面的时候也总是眼神闪躲得厉害。
徐燕宜对此倒也不强求,干脆主动揽了午间轮值的活计,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没有参与讨论,可那些贵女们的话还是会时不时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尤其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字眼总是格外清晰......
这叫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三皇子说的那番话。
徐燕宜还没有找到机会求证三皇子话的真伪,心中总像是揣着一个秤砣一样,沉甸甸的。
忽然,一阵柔软的气息靠了过来。
徐燕宜一扭头,便看见江姝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
见她看过来,江姝静冲她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
“徐姑娘,晚间下了值,是否有时间过府一叙?”
江姝静并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她所说的“府”指的自然是长公主府。
徐燕宜没有理由,也不会拒绝她。
只是徐燕宜没有想到,竟然是长公主姜荷绮亲自接见了她,还如此的......亲近。
江姝静将她引到了座位上,姜荷绮亲自执起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轻声道:
“府上自己炮制的茶饼,徐姑娘尝尝,可还合口?”
仰赖于徐父的官场作风,她与京城中诸家勋贵门户来往并不密切,更不要提与长公主府的交情了,那更可以说是没有。
而对于姜荷绮的印象,除了往年宫宴上的遥遥几面,基本上都来自于父亲的转述,和朝野对这位长公主大胆不羁的生活作风的议论。
因此,对于姜荷绮如今过分亲切的态度,徐燕宜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她连忙双手捧起茶盏,往自己的唇边送去。
温热的茶雾从杯盏中扑腾上来,蒸着她的双眸和额头,叫她混沌的神志清醒了几分。
她唇瓣轻轻摩挲着茶面,脑袋却在飞速的思考着姜荷绮的用意。
当初,长公主嫡出身份被推翻,休了皇后亲自看上的钱家公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徐燕宜至今记忆犹新。
在那之后,皇后娘娘远在凤仪宫,长公主又一直住在公主府,母女之间的关系冷淡得满京城都看得出来。
难道说,长公主与皇后一脉冷淡了,便想着转投荣贵妃娘娘?
所以,这才找上了自己这个准二皇子妃,想要从她身上牵线搭桥,向贵妃娘娘示好?
徐燕宜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