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精灵的军队再次在苏拉玛的城墙外与燃烧军团的恶魔们交锋。双方的战斗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燃烧军团暂时阻止了夜精灵的前进，随后他们迅速退回到辛阿什里。次晚，战斗再次爆发，然而无论是夜精灵还是恶魔，都未能在这场争夺中占据任何实质性的土地。刀剑的碰撞声与魔法的轰鸣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战场，死伤者数不胜数。

在乌鸦之巅，面对这持续的僵局，罗宁和伊利丹再次被召集。气氛紧张，无法忍受这种反复无常的局势。

“看来，魔法在这场战斗中是决定性的因素，”罗宁特别对人类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罗宁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有一种办法，但我可能需要月夜守卫的全力配合，而这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我怀疑情况还会更糟。”马尔富里翁问道，“你怎么看，伊利丹？”

“我愿意全力支持罗宁大师的任何法术，阁下，”伊利丹恭敬地低头回应。

罗宁的脸色依旧平静，内心却隐隐感到不安。他希望伊利丹能保持冷静，而不是将计划变成个人冒险。如果他这样做，混乱将随之而来，而混乱意味着失败。

“我们将从源头汲取力量——尽可能深入地，”罗宁在前往月夜守卫的路上对伊利丹说。“我想尝试那些达拉的法师们讨论过但未能实现的法术，毕竟现在一切都在崩溃。”

“这会很复杂吗，罗宁大师？”

“不会，至少不太复杂。法师们花了几周时间准备，但在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里存储着他们所有的研究成果。这可能需要几个小时，但我们必须成功。”

伊利丹冷笑道：“我绝对相信你，罗宁大师！”

然而，罗宁的心中再次涌起疑虑。他不知道夜精灵是否能听从自己的指挥，或许这位年轻的法师会将法术变成他自己的疯狂计划。魔法师越来越觉得，伊利丹并不适合领导任何团队，他只为自己的魔法天赋而活，而不在意力量的真正来源。

“我发誓，诸神啊！”罗宁心中不禁想到，“在这一点上，他的思维简直和恶魔没有两样……”

但在许多方面，这位拥有琥珀色眼睛的夜精灵显然比任何恶魔都要危险。伊利丹渴望超越，而这条道路无疑会通向毁灭。

“我能控制住他。我必须和克拉斯一起回家。”

他只能祈祷自己的前任导师能成功找到龙族。如果没有，罗宁根本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并不打算使用如此危险的法术，但意识到这场战争的结果仍然未可知，他别无选择。

为了不让士兵们在黑暗的亡灵魔法面前毫无防备，罗宁命令伊利丹挑选出一批最优秀的法师，其余的人则留在一旁观察战斗的进展。只有在他准备好施法的时候，这些法师才会派上用场。月夜守卫将为他提供额外的力量，并将法术的效果引导到他所需的地方。

这场战斗的命运，正悬于他们即将施展的魔法之中。

但这一切的成功，前提是红发法师能顺利完成他的任务。

“伊利丹……我需要你带我去，”罗宁说道，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你必须带我到源头。”

“好的，罗宁。”伊利丹回答，夜精灵在他旁边不耐烦地站着，准备引领他们的思维走向夜精灵魔法的源泉。至今为止，罗宁只是表面上接触过源头。与伊利丹的族人不同，他并不直接依赖于这个地方，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一种优势。虽然伊利丹和其他几位精灵从外来者那里学会了这种技巧，但并不在同一层次。然而，现在罗宁必须尽可能从源头提取力量，以确保咒语的成功。

远处传来号角声，格雷宾领主正在为罗宁的宏大咒语创造条件……或许也可能造成巨大的灾难。

肩并肩，这两位施法者将思维连接在一起。罗宁感受到伊利丹的狂热，并努力将其控制住。夜精灵的热情无疑会威胁到咒语的稳定性。

伊利丹的思维将罗宁向前推进。通过内心的视角，罗宁看到了他们飞速掠过的景象，试图触及源头。无尽的恶魔队伍和数英里被撕裂的土地瞬间消失。片刻之间，辛阿斯哈瑞的轮廓在他们面前浮现。随后，是女王阿兹莎的宏伟宫殿……最后，黑色的永恒之源水域向罗宁致以欢迎。

这个地方的力量令法师感到震撼。罗宁一直认为自己能够敏锐感知源头，只是接触了它贯穿整个卡利姆多的那一部分。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错了。源头本身是纯净能量的宝库，如果他能掌控它，便会觉得自己如同神明。

神明……

一切罗宁曾梦想的，在他第一次披上法师的袍子时，如今都显得如此简单。他可以建造整个城市，或在瞬间摧毁它们。他可以召唤大地的力量，然后将其倾泻在那些敢于反抗他的人身上。他可以……

凭借巨大的意志力，罗宁摆脱了自己的黑暗野心。只要一意识到源头的力量，法师便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安。他一直知道这个地方的本质，然而理智却否认了它的邪恶。

小主，

可惜，源头中隐藏着与恶魔相同的腐败。或许这确实是纯净的魔法，但它以自己的方式污染了无数生灵，甚至不亚于萨格拉斯。

然而，现在回头已为时已晚。这一次，罗宁必须向源头求助，他希望不再以这种方式触碰它。即便是以往与它的接触，现今也让法师感到厌恶，但完全放弃源头意味着完全放弃所有魔法……而罗宁知道，自己心志过于软弱，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

感受到伊利丹的急切与好奇，法师迅速从深处提取所需的力量。完全将自己的思维交给源头的渴望让他感到恐惧，罗宁努力从那被诅咒的水域中抽身。

片刻后，夜精灵和法师的思维回归到各自的身体中，与源头的联系依然强烈。罗宁准备施展咒语，意识到越快完成这项工作，越能摆脱内心的污垢。

“现在就要开始了，”他在心中对伊利丹说道。与此同时，他感受到马尔富里翁的双胞胎兄弟正在为月之守卫准备任务。他们将法师所供给的力量向敌人释放，成倍增强了这股力量。

这一次的施法，无疑将是他们改变战局的关键。

罗宁毫不费力地构建了咒语的矩阵，这项工作曾让他在达拉然的导师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简短地向那些亡灵法师表示感谢，尽管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里，他们都不会再转世。确认矩阵保持稳定后，他释放了咒语。

伊利丹和其他人心中一震，感受到咒语对他们法力系统的影响。值得称赞的是，年轻的法师并没有让更有经验的施法者崩溃。正是那种罗宁所担心的雄心，反而将他们的计划紧密结合在一起。

于是，他们向恶魔的队伍发起了攻击。

震耳欲聋的声波如潮水般涌向燃烧军团，未曾触及那些拼命抵抗的士兵。巨大的恶魔尖叫着，扔掉武器，试图压制这股声音。震动从他们内心深处撕裂开来，疯狂地撕扯着他们的理智。当波浪席卷而过，恶魔们就像被巨大的扫帚扫倒一般，接连倒下。

他们在前线阵亡，惊愕的士兵们愣住，无法相信自己所见。

“现在，鹰喙领主，”罗宁低声说道。“现在。”

号角声响起，召唤勇士们立即进攻。

夜精灵们欢呼着，骑着剑齿虎冲向前方。他们在战场上寻找敌人……但眼前只剩下死尸。声波继续向前推进，毫不留情地收割着燃烧军团的生命。任何挡在它面前的恶魔都没有幸存下来，成千上万的身躯当场倒下。

罗宁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拒绝主人的命令。他踉跄着，感觉自己的头就要像那些恶魔一样爆炸。

他摔倒了。

“罗宁大师，我来支撑你……”伊利丹说着，将他放在地上，夜精灵却并未感到疲惫。实际上，只有他一人保持着清醒。参与这项伟大咒语的其他月光卫士看起来和罗宁一样狼狈。他们中的大部分正坐在地上或躺着，丝毫不在意经过的军队。

“你看到了吗？我们做到了！”伊利丹不耐烦地追问。“这就是证明！没有力量能超越永恒之源！”他看向某个罗宁看不见的地方。“源泉——这就是我们的道路，兄弟！看见了吗？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比！”

他继续朝着消失的马尔富里翁大喊。罗宁在努力恢复力量的时候，只能静静地观察。伊利丹的贪婪和对德鲁伊的嫉妒显而易见，几乎达到了仇恨的边缘。

罗宁的咒语让恶魔们陷入了逃跑，也许永远改变了战争的进程……然而，看到伊利丹紧张的面孔，回想起自己在源泉边缘几乎屈服的时刻，罗宁不禁思考：他是否给夜精灵的种族带来了更可怕的东西？

科里尔斯特拉兹心中思索，渐渐失去了耐心。龙族被告知要等待来自各位守护者的消息。当那一刻来临时，所有龙族将如同拥有一个灵魂和一个思想般腾空而起。计划是以惊人的力量压倒恶魔，龙魂将在他们发动攻击之前撕裂敌军的队形。

一个简单而易于实施的计划，完美无瑕。

然而，出于某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科里尔斯特拉兹对这个计划心存疑虑。

但红龙依然忠于他的女王和妻子，因此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阿莱克斯塔萨相信奈瑟里奥的创造，甚至相信这位土之守护者。尽管科里尔斯特拉兹心中有疑虑，但他不会将这些说出来。

“总是想着你，我的爱人，始终挂念着。”

当一只巨大的雌龙走进他的巢穴时，他惊讶地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阿莱克斯塔萨的气息如同晨曦般温暖，她的存在令科里尔斯特拉兹的疑虑稍稍平息。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的力量结合在一起，便是对抗邪恶的最强武器。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她柔声说道，眼中流露出理解的神情。“但请相信，无论我们面对什么，团结与信念将是我们的指引。”

科里尔斯特拉兹点点头，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他握紧爪子，感受着龙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他明白，唯有在这一刻，他们才能为艾泽拉斯的未来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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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克丝塔莎，”他低沉地说道，“你应该和其他的守护者在一起…”

“我来是为了向你道歉，我的缺席很短暂。尼尔塔里昂对此不太满意，但他得忍受。”

科里尔斯特拉兹低下头，表示对她的尊敬。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的女王？”

阿莱克丝塔莎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用一种对于龙而言异常柔和的声音回答道：“我需要你违抗我的命令。”

她的丈夫显得困惑。

“我的爱？”

“除了每位守护者安排的守卫之外，所有人都必须留在这个最大的洞穴系统里，直到我们的计划开始。我希望你忽视我之前的命令，离开这里。”

科里尔斯特拉兹感到震惊。显然，其他的守护者不应该知道他的离开。

“那我该去哪里？”

“我不太确定，但我希望当你越过屏障时，能自己感受到。我希望你能找到克拉斯。”

克拉斯。这个神秘的法师时常出现在科里尔斯特拉兹的思绪中。或许克拉斯知道一些事情，能够解答困扰龙的许多疑问。

“他应该还和夜精灵在一起…”

“不是的……他就在我们附近。伊瑟拉告诉我，一个叫马尔富里翁的夜精灵曾试图通过她传达他的消息。然而，她对这种方式不太信任，因此让夜精灵等待合适的时机。”

“然后呢？”

“当伊瑟拉再次试图寻找马尔富里翁时，他消失了。她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时候，尼尔塔里昂和玛里戈斯正在讨论灵魂的咒语。”

“但克拉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科里尔斯特拉兹的焦虑加剧。对于一个无法在几分钟内跨越数英里的人来说，从夜精灵的土地到这里的旅程是非常遥远的。

“这就是我想要查明的。”

“我会尽全力去寻找他，但这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女王嗤之以鼻。她沉思片刻，微微闭上眼睛，然后点头说道：“是的，现在你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爱，你应该感受到你和克拉斯之间的亲近。你能将他描述为同胞吗？”

他以前并没有这样想过，但现在，阿莱克丝塔莎这么一说，科里尔斯特拉兹意识到，克拉斯在他心中确实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分享的鳞片，而是因为克拉斯身上有某种神秘的气质，让他像信任自己的美丽妻子一样信任他。

有时甚至更甚。

阿莱克丝塔莎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想法。

“要知道，我的爱：你和克拉斯如此亲近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彼此是一体的。”

红色的雄龙眨了眨眼，难以置信。他肯定是听错了。显然，阿莱克丝塔莎指的是别的意思。

“我的亲王，”她继续说道，眼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你们之间的连接不仅仅是友谊。你们的灵魂在某种程度上是交融的，正如我们与守护之力的联系。你和克拉斯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正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科里尔斯特拉兹的心跳加速，意识到这一点的重大意义。他从未考虑过自己与克拉斯之间的关系如此深刻。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超越了时间与空间，连接着他和这位神秘法师。

“但这意味着什么？”他低声问道，感到一阵不安在心中蔓延。

“这意味着，在你们最需要彼此的时候，你们将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克拉斯或许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你身边，帮助你战胜最黑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