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大梁,风俗一条街。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还没到这条街市营业时间,冬日暖阳照在这些精巧的飞檐勾角之上,气氛宁静安详。
其中一间不起眼的会所内,孟尝君正与秦使谈生意,作为这单修路生意的甲方,他希望秦国能用魏国的劳动力。
作为魏昭王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这次他接下了生意,才告诉魏王这事,原以为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引来了他雷霆震怒。
在孟尝君看来秦国出钱替魏国修路这件事,对魏国百利而无一害。
他们不仅租用了码头,而且人力物力都是自备,每天有着大量船只往来,现在魏国几个码头全都被秦国的占据了,二十四小时全天都在接收秦国的船只 。
而且大量人力来到了魏国之后,也带动了魏国消费,短短是不到半个月,GDP就赶上了过去一季度的量。
魏王从GDP中看出端倪,得知此事差点没把他骂出了翔,直到他同意上交所得利益四分之一,这才算完。
为了把这部分损失补回来,于是他打算向秦国要求换成魏国的劳动力,仅靠抽人头,他都能大赚一笔。
秦使听完孟尝君的要求,于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魏国都把人力投入到修路中去,万一齐国攻打魏国,那你们是继续帮秦国修路,还是把劳动力征去服兵役?”
孟尝君一时张口结舌,蠢蠢地问道:“我们与齐国现在没有什么矛盾,他们真的会来攻打我们吗?”
秦国使者揣起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个事,就是要看魏国的态度了,如果魏国执意要用魏国的劳动力,齐魏之间的战争,很有可能随时都会爆发。”
孟尝君再怎么不聪明也听出来了,如果不按秦国的意思办,他们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的。
为了高额回扣,他选择了沉默。
很快,他们就看了魏国码头标志性建筑——鼓楼,这座建筑既是城池的西城门,也为码头船只发行进行报时。
当十一点时,他们到了码头附近,却一直泊在黄河上。直到大钟再次敲响,他们的船才终于靠岸。
这次,他们在黄河边上的停泊了超过半个小时,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听别的船夫说,秦国借用了魏国所有的码头,而齐国那个民用码头也签了新协议,近期将优先停泊秦国的船只。
驸马有些警觉,他留在秦国的人,并没有听说秦国最近与魏国有什么生意往来,征用码头十分可疑。
上岸的时候,他问魏国的工作人员:“秦国为何突然需要这么多码头?”
工作人员十分客气地答道:“公子有所不知,秦国最近在向齐国购买矿石,他们正大量派人在魏国修路。”
驸马与蒙武对视一眼,历史上数次借道,都是以兵戈相见开始,以借道一方灭国收场,为了魏国和齐国的安全,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
他们离开了码头,分头隐入了人群。
此时,码头附近的茶馆二楼雅间内,坐着两位英俊的年轻人。
一位看起来体态风流,形容秀秀美的年轻人,正是魏国太子,未来的魏安僖王田圉(yǔ)。
而坐在他对面为他斟茶的年轻人,体格健壮,英姿勃发,是他的弟弟,未来的信陵君魏无忌。
他们今天接到消息,秦国刚取得了免检许可证,人与货物都可从专门的绿色通道入关。
他们担心秦国会有什么猫腻,于是前来查看。
从这里可以看到,秦国的第一批船已经到了,但是他们前去查看的暗卫却迟迟没来回报。
两人心中揣测着有可能发生的事,一时谁也没有说话,除了淅淅沥沥的倒茶声,气氛紧张而沉默。
信陵君知道以兄长的身份出面不方便,万一被秦国的人抓到什么把柄,就会酿成外交事件。
于是,他放下茶壶说道:“太子殿下,不如我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事,我就说闲逛到此,毕竟我是魏国公子,那些秦国人再横,也不能当场把我怎么样。”
“不行,”魏太子否定了他的想法,如果这些侍卫遭遇了不测,他的弟弟也许也会被那些秦国人无声无息杀死,到时想为他报仇都找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