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没事突然老两岁啊!
插着脑机接口复健的时间,那根本不能算活着!
然后就对上了阿列克谢湿漉漉的目光。
周晓辰赶紧剖白:“都答应了,当然算数!”
只是好像也不用这么着急……
阿列克谢笑起来,把她摁进怀里。
抱了没一会儿,录音室的绿灯闪了起来,传达着幽灵的意思:你们可以走了!要在这里过年啊?
阿列克谢只好先放开,牵着她走出赶人的密室,但在门口又把她抱住了。
加加林格勒的恒星是主序星,距离没有那么近。虽然自转也在减缓,但距离潮汐锁定还有漫长的时间,目前有着跟蓝星周期接近的昼夜交替。
周晓辰在阿列克谢怀里踮了踮脚,把头从他肩窝里伸出去一点,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加加林格勒的日落。一轮会落下的太阳好像抹去了异乡最显眼的标志,带来一种回家的幻觉。她盯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有点酸了,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阿列克谢的声音在头顶闷闷地响起:“你想家吗?”
周晓辰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同他聊起这个话题,有一点儿高兴:“嗯。但也不是特别想。”
她碎碎念自己对故乡的这样那样不满:“那时候AI已经取代了大部分的工作,但又没有UBI(universal basic ine,无条件基本收入),大部分人只能生产AI的训练素材,可这样收入是很微薄的……”
“我甚至是因为没有钱治病,才选择冬眠。可是按照那个时代的技术……”她把后一句,“这跟自杀有什么分别”,憋了回去。
但是阿列克谢已经明白了。这一刻仿佛回到他爬到信号塔上,第一次看到阿喀琉斯贫民窟的那个瞬间。
他已经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但此时却仿佛依然是那个18岁的少年。他有保护所爱之人的决心,却无法把那些造成伤害的东西具象化为一个可以攻击的敌人。
他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再把爱人抱紧一点。半晌,他才声音有点颤抖地问:“你讨厌这个世界吗?”
他难过地喃喃:“当你以为我们掉进虫洞的时候,居然那么高兴。”
周晓辰忽然眼睛又酸起来。她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掩盖,那个一千年前的残酷选择,其实带给了她巨大的创伤。
在潜意识的某处,她或许其实怀着很深的恨意。这种恨意或许演变成了攻击的欲望,可她同样无法把她仇恨的东西具象化为一个可以攻击的敌人。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可以在一个远离人类的虫洞里度过余生,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快意。
“我大概是个永恒的悲观主义者,”周晓辰把眼泪蹭在阿列克谢的作战服上,向他坦白,“我觉得联盟总有一天也会崩溃,人类无论发展出多么辉煌的科技,最终都会在愚蠢的循环里无可救药地走向毁灭……”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