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新安酿果然不俗!”
一手提起酒葫芦,抿了一口酒,哈了一口气,一双小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极为享受的叹道:
“郭奉嘉啊郭奉嘉,你太小看我了,我凤雏不想辅佐之人,就算是魔女,哦不,以后得叫王妃了,能逼我到西凉?
“可惜了,好酒的你居然品尝不到真正的新安酿,啧啧啧,人生一大损失呐!”
不大一会,庞元看见了站在十里亭中的三人。
辛先生高声道:“凤雏,经年未见!你终究是来了!”
长孙无垢施了一礼,“给先生赔礼了,为了让先生入凉,之前得罪了!”
李政点头示意,直身抱拳,微笑迎接。
庞元撇了撇嘴,拍了一下慢悠悠的驴走上前去…
这一年冬,凤雏单驴入凉州!
…
大穆京城。
煌煌大城坐落在那,散发着帝都的荣耀。
只是这帝都近几日却沉闷异常。
北疆战火再起,三州沦陷大半,铁蹄之下,哀嚎遍野,流民四起。
朝堂上在商量出兵增援的时候,便陷入了争吵,几派相互攻讦,原因便是有消息传出:
小主,
三州烽火居然是因为左相王羡和大将军高嵩联手想割据云州,结果引狼入室引起的!
消息一出现,整个朝堂炸翻了天。
一边,御史弹劾,左相和大将军纷纷自辩请罪,最后演变成各派揭老底相互弹劾。
另一边,以顾青衣、赵无忌为首的统军将领主张快速出兵,并纷纷请战带兵。
左相派为首的文官纷纷压制,主张南北对调,启用南方将领领军,以防大将拥兵自重。
武将们纷纷辩解,并弹劾文官,文官报团压制武将。
左相对御史,各派揭老底弹劾对方,文官对武将,一个请战,一个压制。
吵得不可开交,怎的一个乱字了得。
城外,十里竹林。
竹林内,一座竹子搭建的竹楼内。
一青一老喝着茶,欣赏楼外的飘雪,谈论着时局。
“恩师,徒儿想好了。”
年轻男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斟酌着语言:
“六国一统才几十年,这天下又要乱了。”
“朝堂党争之势已成,衮衮诸公为己不为国,廖廖几人独木难支,皇帝年幼却急于掌权必然导致朝中矛盾加剧。”
“王、高之流惑乱朝纲,妄图割据自保,结果引狼入室,引发边境三州沦陷大半。”
“西凉秦王虎视眈眈,放弃了登顶这才几十年,然他手下文武却时时不甘心,朔云蓟一乱,不管是为百姓还是天下,他不争也得争。”
“靖海王吴淞父子野心勃勃,听调不听宣,大肆扩张水军,甚至在私建步军,沿海郡县恐怕早已被其控制,更有东海剑阁助阵,已成尾大不掉之患。”
“六国旧贵不甘平淡,豢养死士,暗藏军械,在各州蠢蠢欲动,已成大患,只待一个时机,必然复辟。”
“北苍皇帝雄心壮志,励精图治,近几十年接纳我大穆才士不知凡几,在那个铁面智者带领下学我朝之制,变法图强,整军备武,已成强盛王朝,此次入侵我边疆就是明证!”
“内有六国旧贵蠢蠢欲动,东南靖海王尾大不掉,西凉秦王割据,江湖豪强纷争不断,外有北苍雄霸北方,大穆已经病入膏肓啊!”
一条条信息在青年嘴中说出,汇聚了清晰的天下局势,老者淡然的喝着茶听着青年说完,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愁:
“自古便是乱世毕,便是盛世百十年,此次未逢盛时再临乱世,为师心绪不宁,总感觉还有更大之事…”
“奉嘉,这些年你才名远播,世人送你鬼才,你之才确如其名!”
“盛世之你为黎庶,乱世才是你舞台,然,为师宁可盛世长存,让你泯于众人,终究是一厢情愿…”
“为师知你之志向,你既有想好,便去吧,为师也不问,为师入土前只愿在这竹林中静待盛世!”
郭奉嘉很干脆的站起身,躬身到底,重重一拜:
“恩师多保重,徒儿去了!”
这一年冬,鬼才郭奉嘉只身出京城,不知所踪。